59刺猬与猎人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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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疑点重重,相关证人还在进京路上,择日再审!孙大郎暂且关押至大理寺!”那孙大郎被紧紧按在地上,只能斜着眼睛看素娘,心中的快意掩盖了脸颊的疼痛,又接着骂道:“你这......”
不知道是谁重重踩了一脚他的手,他半句话没骂出来,差点咬到舌头。正待抬头,却见到一双皂靴停在了跟前,他呆呆抬起头来,想要抓住衣袂一角,却只摸到了一缕残风,“大都督......属下......”
孙大郎对上赵简平淡的眼神,忽然冷静下来了,他明白自此一遭,即使能洗清身上的冤屈,神策军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他再也不是大家爱戴的大都统,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弟兄,他再也上不了战场,家族因他蒙羞,神策军以他为耻。
神策军以你为耻。
思及此,他恨不得血溅三尺,自戕了断,堂堂七尺男儿,哭得不能自己。
姜月安顿好素娘,洗去一身疲倦,刚从净房出来,坐在榻上擦拭湿发,就听到一扇窗动了一下。
“蕊心,你下去歇息吧。”蕊心点了安息香,颔首退下。
“生气了?”赵简走近,身上带着龙涎香,姜月知道他应是刚见完皇帝。
“怎敢?”姜月说着不敢,眼神却是极不客气,目前案情尚未厘清,但孙大郎在公堂上那几句话瞬间将舆论攻势扭转,一时间几乎所有同情素娘的人都变成了攻击她的人,姜月感到不忿,且不论素娘在这桩案件中有无说谎,那段经历都不该成为她的罪证。
“她的身份迟早会被人知晓的,你我都无法阻挡。”
“那时的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赵简在她身侧坐下来,她却起身坐到了梳妆台前。
赵简不怕她气恼,只怕她会躲着自己。他喜欢逗她,喜欢看着她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这样做好像挺无赖的,也有点恬不知耻,但他觉得无所谓,因为他总可以在这些相处中不经意推测出他们可能有过的过往。要让姜月放下心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国子监大儒之所以对赵简赞不绝口,除了他天资聪颖,还因为他有常人没有的耐心。
譬如现在,他就推测出了以往的姜月应该经历过某些人的口诛笔伐,那些回忆肯定不能用“不愉快”来形容了。她就像一只刺猬,易惊,独来独往,一有风吹草动就卷成一团,只给你留下硬硬的刺,扎手得很。
赵简不怕刺也不怕痛,他的手够粗粝,他想捧起那只小刺猬,温声唤它看看自己。他会在它的小窝旁搭个草棚,每天给它送去香喷喷的果子,再不厌其烦地逗它说说话。等它熟悉了自己的气味,顺刺不再扎手,他会伸手揉揉它温软的肚子,再把它揣怀里带回家。
姜月并未看到身后人的眼神,说道:“我方才将两人的供词又看了两遍,发现......有很多地方都说不过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自相矛盾的。”
赵简自己解了大氅,看到她半湿的发,走到炭炉前加了几块炭,拿起了案牍上几张墨迹未干的纸,缓缓靠在榻上舒展了一下筋骨,“都看出什么了?”
“先说两人的会面,孙大郎丧妻未满半年,素娘亦是新婚不久,孙大郎即便是出于好心提点陈融光,为何一点不知道避嫌,直接去寻陈融光,或是素娘的表舅,抑或结伴同行去见素娘,哪一个不比他贸贸然私话好?再者,就算这是他粗枝大叶,那他单独盘问素娘,却又没有同时派出下属去盘问陈融光,素娘回家后难道不会与夫君说起?
这样一来,孙大郎反倒更像私铸刀具的同伙,在提醒他们夫妇处理好赃物。再者,那日孙大郎从卫所前往小索桥寻找令牌,我看过互市的舆图,小索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