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虽有兄弟,不如友生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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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远床边,均愁容满面。床上不见人影,只有一团被子,那团被子紧靠墙壁簌簌而动,被子下面毫无疑问就是阿远。不知为何,他把自己蒙了起来,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一丝对外的缝隙也没有。
长山立于床侧,眉头紧锁,裴浩坐在床边,口中喊着“殿下”,一手端药碗,一手试图扯开被子,急得满头大汗。
屋里充斥着浓烈的药味,地上湿漉漉满是水渍。
“怎么回事?”青崖踩在满地水渍上问。
她一出声,床上如同被子精的那一团明显抖了一下,又缩小一圈,本已紧贴墙壁不能再退,他还是再次努力往墙壁靠拢,如果可以,青崖毫不怀疑他会钻到墙壁里面去。
“阿远公子拒绝喝药。”裴浩焦灼地朝地上一指,“药都被他打翻了。”
青崖用足尖拍了拍地面水渍,发出啪啪声响,看来被打翻的药少说也有五六碗。
“长山先生,阿远伤势怎样?他为什么不喝药?”
长山道:“按理说,他只需按时吃药正常饮食便能有所好转,但他从昨日第一次醒来就拒绝喝药,到现在水米未进,已发起烧来,这是伤口恶化的征兆,再不喝药,便有生命危险。”
青崖急走两步,想上前掀开被子看看小少年,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但她脚步一响,阿远就朝床角瑟缩,用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他在害怕。
青崖眼前闪过阿远被流民们捆绑着围在中间欺凌的场景,以及阿远瘦削的身体和遍布全身的伤痕,揪心地缩回了手,
需要再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吗?原因实在很明显。
可惜妖的灵力对凡人没有治愈效果,否则也不至于只能这样无力旁观。
她在床前走了一个来回,猛然停在裴浩面前,“既然必须得喝药,喝不下去硬灌也好啊!”
裴浩无奈道:“试过,可是他清醒的时候不许我们碰他,昏迷的时候又喂不下去药,我们也不知该怎么办,跟他说话他好像听不见一样,怎么劝都没用。”
“他不许你们碰,你们就不碰他吗?这可是为了给他救命!”青崖道,“他现在是清醒的吧?”
长山与裴浩点头道:“是清醒的。”
“好,”青崖撸起袖子,“昏迷的时候喂药喂不下去,那就清醒的时候喂。”
她取过裴浩手中的药碗,道:“他都这样了,能有多大力气反抗,多多少少总该能喂进去一些,肯定是你们不忍心硬灌。裴侍卫,你扶他起来,固定住他的头,长山先生,你按住他的手,别让他乱动,我来给他喂药。”
长山与裴浩的确是碍于身份不敢采取过于强硬的手段对待陵王,眼看陵王再不喝药恐有生命危险,也都听从青崖指挥。
裴浩不忍心地迟疑了片刻,还是一咬牙,狠心扯开阿远蒙头的被子,这本不需要费很大力气,可他做得十分艰难,因为他必须无视阿远虚弱的哭声与央求。
被子被揭开,阿远失去遮挡,躬身缩在床角,将脸埋在床上,双手抱头,口中不停地痛苦呢喃:“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