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怨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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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玺手法,将它忘了吧。”凌云想说:这块木头明明已经烂到骨头里去,烂到根子上了。但是他不敢。祖父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想祖父伤心。
“花纹很好看。”凌云固执地低声道。
以此理由讨厌那个太女,讨厌她将祖父支使的头发都白了。
“祖父知道,花纹复杂,云纹、笔韵深浅皆有刻数。你刻它时记忆太深,一时忘不了也正常。
但是,切不可再提起此事。太女敢将凤凰连弩等手稿交给你,又将制玺之法交给楚家……这是……制衡之术。”
凌飞长出口气,在凌云抬目望来时,拍在他的脑袋,心慈道:“殿下,如今会吹掌哨,一种行军时斥候的传信手法。你也要多学点本事,以后……”
“我学。”凌云不喜打战,遂不想谈后面有关于将来职业的事。
他直接坐到凌飞的椅子上,听凌飞讲解作画的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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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天机宫里来了数位画师,却都不是金簪等的人。
她见凌飞时也不做声,只当是磨性子,就这样等着。
与此同时,金簪与祁缙云的关系反倒越来越亲近,从掌哨学到了玉箫。
这日,轩辕皇后已经选出三十位妙龄女子入宫,请示轩辕帝给这些女子封号,最高的封位是寿妃。
有了寿妃和这些才人、美人、嫔、夫人在后宫闹腾,她得闲来天机宫看望金簪。
彼时,祁缙云正手把手教导金簪吹箫。
轩辕皇后阻止旁人通报,立在院内看了两人一会。
金簪发现轩辕皇后到来,同祁缙云向她行礼。
轩辕皇后近前瞧着两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竟觉得十分有味儿。
她屏退祁缙云,朝金簪道:“簪儿,觉得祁缙云如何?”
“少府?”金簪颔首道,“极好。”
【趁手,好用,能教孤不少东西,也能替孤办不少事情。】
轩辕皇后近前一步,倾身在她耳边道:“簪儿,你是未来的帝君。”
金簪没理解母后话里的意思,一脸懵懂地看着她。
轩辕皇后笑了下,抬手伸向金簪。
金簪条件反射地躲了下,彼此间的气氛一下子冷凝。这是金簪手背上的小伤口沾了脏水,费了几天才好,留下的后遗症。
“母后,可还有事?”金簪垂目问道,以此缓解尴尬。
“无事,你且好生学着吧。”轩辕皇后的目色深深,唇角带笑,抚摸在凹凸不平的甲套,而后转身离开。
到天机宫的门口,她遣人招来玉燕,问过几句后又吩咐一声,才令凤鸾离去。
玉燕是三品女内官,在天机宫里居于南叶和杜鹃之下,属于被敬而不用的存在。她得了皇后的吩咐,选个时机拦住祁缙云的道,随后将皇后的命令通知他。
祁缙云的面色微白,言辞拒绝:“微臣绝不敢行此苟且之事。君子循礼,岂能如此……如此轻贱殿下,岂有此理。”
玉燕近前一步,瞧着容貌、身量尚可的祁缙云,不解道:“殿下如今是处子,祁大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成?”
“一派胡言。我绝不会这么做,如此无礼荒唐的行事,与犬豕何异?”祁缙云拂袖就走,再次被玉燕拦道。若非君子,他就上手推了,肃容低呵,“让开。”
玉燕惊了下,依然固执道:“祁少府,这是娘娘的命令,不是在请你同意。再者,殿下是君,你可是臣。”
“呵……荒谬。”祁缙云再也忍不住这宫女的无理取闹,直接甩袖,背对她而走。
他绕一圈到主殿,途中觉得少府一职已到头,下了决心后步入天机宫的书阁。
面对研读的金簪,他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金簪了然地看向他,低首翻页道:“母后给你派了差事?”
祁缙云一呆,恍然道:“殿下知道?殿下也同意……这……这等荒谬之事?无论男女,合该自尊自爱、互敬互重才是良配。”
金簪观他语急,愣了下后将书本一合,起身道:“孤现在知道是什么事了。此前,母后提过……嗯……按她的意思:孤是未来女帝,后宫当如父皇的,多多益善。她又怕孤沉迷男色,想找个合适的男子教孤识情破身。”
【若非她今时今日是皇后之尊,孤差点以为她和莺歌是一路人。】
金簪想到这,脑海里回忆起幼时在龙腾殿里见过的画面:女子夭夭、男子桀桀……将幼小的她抱在怀里的女神阿乐低首说:“这就是凡人,脱不得五色。如今你大了,有了护身符,而你母亲也成了皇后,我要离开了。在离开前,我会再助你一臂之力,保你活于世间。”
彼时,金簪根本听不懂神女阿乐的话意,只知道夭夭之女使劲手段缠着父皇。此后,金簪心中的女子形象有三类:神女阿乐般得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人,母后、宫女这样被禁锢在身份中沉浮世海的人,以及莺歌、求宠宫妃之流,尽情声色以求活之人。
金簪垂敛幽眸,将手背在身后,侧身道:“呵,祁少府,孤真没想到你上天机宫来有这层含义……孤现在明白了。她可真是孤的好母亲。话说回来,孤的少府大人确实是一个温柔干净的男子。”
祁缙云的脸上覆层羞恼,赶紧跪首在地。
“微臣不敢。微臣来此绝无此意。”
当南叶来说“玉燕拦了少府大人”,金簪就猜到有事情发生。但她万万想不到皇后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也像是她的作法。
金簪上前去请祁缙云起身。
祁缙云跪着后退两步,避开金簪的手,直接重重地磕首在地。
金簪的脸色一下子就很难看,属于太女的尊贵以及女子的骄傲令她俯视祁缙云。
她幽幽道:“祁少府,抬起头来看孤。”
祁缙云闭下眼,视死如归般昂起头。
面对威严深重的金簪,他只瞧一眼就将额头再次磕上砖面。
金簪见他如此一根筋,叹了声道:“莺歌说孤有令天下男子趋之若鹜的本钱,看来她是错的。”
祁缙云就觉得莺歌这等女子过于世俗,反而带偏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