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工程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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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计问了设计单位,设计的人说,当时套了个图,就是乱画了一个示意图,这个站址没有现场踏勘。”冉云飞的电话里,传来车得时质问某单位的声音:“你们不是在乱搞么!?”

    向阳没有同冉云飞说保持联系,掐了电话。点燃了烟,看着焦玉倩已经走进了监控点。一阵疲乏,不想走上去了。

    现在真后悔来高原市,后悔死了。职业生涯一直搞财务,遇到过不少风波,向阳有了心得,有一些风波出现的时候,不能卷进去,一但卷进去,就如同农村人讲“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爪”,危害讲得通俗易懂。分管的工程财务,其实就是给工程项目记个账,真正的工程管理的职责,毫无疑问是工程部在行使。工程部拿着设备、材料和服务的资料,来财务报账,人家资料齐齐整整交过来,工程财务只有老老实实记账的份,设计、监理、施工的情况尤其是现场的情况,工程财务在办公室怎可能清楚?上级一直说,工程财务要走出办公室,到现场去,对工程成本控制切实起到作用,但这个要求莫法落地啊。岂不说电力“看门狗”,埋深、线缆、材质这些,财务不懂,就算懂,没有设计、监理来配合,到了现场两眼一摸黑,肯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况且,到现场的成本高得很,财务没有充足的时间。工程部聘请有监理,代表公司,不好好按合同履职,怎么可能让财务去擦工程的屁股。

    这些严重问题,完全是工程管理的问题,但是现在危险了。因为他到来陪了审计组,马上就会变成财务部的问题,甚至变成他向阳个人的问题。这不是卷入了可能抽身避开的风波吗?贵西省的土话里又有一句,“黄泥巴落到裤裆头,不是死(屎)也是死(屎)”,话糙理不糙,现在正在自己的身上应验哎。最蠢的是,在来的路上,为了表示自己在努力工作,他还拨了徐度的电话,倒不敢讲自己到高原市有散心的意思。一旦徐度问起现场审计发现的问题,这么糟心的情况经自己口中讲出去,自己肯定就成了那个带坏消息的信使,领导生气发火多半会明里、暗里指向自己。

    “信使”这回事,向阳比许多人更有体会。每次公司的生产经营情况分析会,他要主讲。领导的脸色好不好,不在于自己分析是否全面和深刻、讲解是否精彩和到位,真正在于生产经营形势的好坏。生产经营的指标好,哪怕分析和讲解再烂,领导们也会喜笑颜开、称赞连连;反之,通报的指标不好,领导们多半会情绪失控、怒气冲冲,批评自己工作不到位的声音不绝于耳。有的领导,虽然脸色装着平静,一到发言,还不是风刀霜剑。挨不挨批,得不得领导喜欢,同你报告坏消息还是好消息捆绑了在了一起。向阳学会了,坏消息尽量不要从自己口里出去。如果非要经自己之口,尽量简略。哪个傻子才会让自个儿同领导不愉快的记忆挂钩,公司里常常报喜不报忧,大致源出于此。

    官大一级压死人,领导一旦认定了你有责任,往心里去了,自己哪有机会申辩没有责任?徐度可能还有机会解释,但徐度的头上,还有万立豪,万立豪怎么看待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把自己当作责任人,打来电话责问?甚至电话不打,形成不可更改的认识?这样,案件一旦立案查处,追究管理责任,莫不要追到财务部和自己头上了。

    昨晚一直想,应该顺着“灭绝师太“的话,不来现场最好。真要有人到现场,有两条路选择。一是推给王志成,他管着核算,工程财务主要是做核算,王志成妥妥的相关领导;二是请省公司工程部的头儿过来。几天前只想自己的分工和散心,又不知道‘灭绝师太’是冲着监控点项目来的,失算了,失算太多了!

    向阳心里一阵阵的慌乱。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衬衫沾在自己的背上,湿乎乎。向阳看到焦玉倩在监控点外围开始检查了。焦玉倩一投入工作,从客客气气变成了一丝不苟、嫉恶如仇,成了另外一个人,不是灭绝师态,也可算母老虎,找不到一个讲情的机会。

    抽完了一根烟,又点燃一根。打火机火光一闪,向阳有了主意。

    拨通了郎登电话,不等朗登讲话,向阳抢先说:“我不是来问情况的,情况很糟糕,我知道。你现在通知你的人,包括所有接受访谈的人和陪同审计上点的人,要绝对保密,首先要做到不要乱传信息到省公司。”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明明知道防不住,还要同郎登讲这句话。

    郎登连连说:“是,是。”

    “光着是、是,是,管屁用!马上通知。晚上回去,再把所人叫来叮嘱一遍。”

    郎登又连连说:“明白,明白。”

    “你马上给杨玉华打个电话,说审计组焦玉倩总经理,请他亲自来一趟高原市。如果他亲自来了,可以听取他的说明和建议,以后审计报告的数据和表述有得商量,不来的话,审计组就自己定了。给杨玉华讲严重点----焦玉倩说杨玉华高高在上,不好沟通,工作出了这么巨大的问题,还缩在锦城市声色犬马的。”

    杨玉华是省公司工程部的总经理。所有的省公司部门正职里,对财务尊敬有加,

    言听计从,比营销部和客户群部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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