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事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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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姨,朕虽还不知该拿母后怎么办才好,可若你对枕边之人已有决断,朕定然站在你这边。”陛下颔首,随即抬头看向日头,冬日的艳阳天很是难得,她缓缓放下挡住光的小臂,任由阳光沐浴在她稚嫩的脸上。余光里,涔沅瞥见陛下此刻模样,遂收敛起谈话里那不由心底而生的笑意,长睫瞪大了一瞬,又翕然落下,摄政王和尤翊坤追随他的视线看向陛下,皆未看出什么动静。
柴房内光线昏暗,弥漫着陈旧的木柴气味,乌丰在此陪着桑姝丹,他从怀中掏出个小小的白蓝瓷瓶递给她,瓶身看着很新,也甚是精致,不大像乌丰会选的药瓶子。
“小姐耳朵有伤,这是。”他面无表情地说到。
“无妨,越惨兮兮,等会儿唱起戏便会更逼真。”桑姝丹摸摸耳朵,“嘶”了一声,却摇摇头。
“是司正给的。”乌丰搬出尊大佛来压她,尽管司正近日来略有些嫌弃他多嘴。
眨眨眸子,桑姝丹微笑着接过,没抹,却揣进了怀里,她笑得像一只捡了珍珠串子的小鸦鹊。
涔沅的药,必然是好物件儿,此刻不用也得先收进怀里来,保不齐哪一日涔沅就再次腻烦她了,她在涔沅心里的地位,恐怕远远比不得他那些爱犬呢。
摇摇头,乌丰也不能奈她何,桑姝丹蹲在地下,百无聊赖地用小木棍在青石地板上划来划去,划出九格,又将一枚石子撂给乌丰,叹了口气,两人不声不响地下起连步棋来。
突然,柴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阳光瞬间刺痛了桑姝丹的双眼,女副将大步走进,脸上毫无表情地将一位身穿华贵袈裟的老住持推了进来。
慈恩寺的住持满脸惶恐,他稳住身形,目光与桑姝丹相触,柴房内的气氛转瞬肃静地得令人窒息。
“看好他。”副将言简意赅地将住持推向乌丰,乌丰接住他被捆缚的后臂,向女人道谢:“辛苦了。”
片刻之后,陛下龙威凛凛地端坐于柴房内一方简陋的木凳之上。女帝神色静水无波,却又如古井般深不可测。
一点儿也不像及笄之年的少女,桑姝丹恭敬地跪伏在地行礼,这是她头一回离陛下这么近,虽还记得眼前人是下旨将她赏赐给崔景然的祸首之一,可桑姝丹对她依旧怀着深深地好奇和敬意。
女将军恭谨地侍立在一旁,身姿挺拔,神情严肃,手中紧握着佩剑,她已不复昨日失态,整个人都带着种洗尽铅华的沉稳之气,仿若君临战场,涔沅立在她身后,露出半个肩头,不过他比将军高得多,一张脸大半可见。
往后缩了缩,桑姝丹一眼也不敢瞥他,反倒是大着胆子看了眼摄政王。
摄政王一进来,看到住持,便面色冷峻到堪称难看的地步,他身侧的尤翊坤,更是战战兢兢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唔……摄政王在老男人里当真算是好看的了,浓眉大眼的传统美男子,单论长相颇有些旧世代的雅韵浪漫。
柴房内还站着若干侍从,他们屏气敛声,不敢有丝毫懈怠。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你先讲,你是什么身份?从头到尾来讲。”陛下平稳有力的声音在这寂静拥挤的柴房中回荡,她当初答应摄政王将桑姝丹配给工部侍郎崔景然,原以为也算一桩好事,否则桑姝丹罪臣之女是要在宫里以戴罪之身做一辈子低等宫女的,宫外也或许有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