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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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听完秦师的话,连脸色都没有分毫改变。

    他和善道:“那些寻常的匠人说无法修复,只能做个相仿的交差。秦师既然是此间翘楚,想来不会与他们一样,只有重做一把这个办法吧?”

    秦师:“我可以做出几乎一模一样的扇面,你若不细看,是找不出与从前那柄有什么不同的,他们至多只能做到八成相似,我能做到九成九。”

    谢流忱顿了顿:“秦师,我说过了,我的亲随也说过了,我要的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修复,不是重做,你明白吗?”

    秦师察觉出他语气的不对劲,怎么,他还要威胁她吗?

    她的脾气也上来了,她从不惯着这些权贵子弟,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赶出京城。

    她当即嘲讽道:“这般在意这柄扇子,你当初怎么不小心些,年纪轻轻的,手就开始抖了,拿不住扇子掉进炭火堆里,怪得了谁?”

    她口齿伶俐,直接道:“你若是手有毛病就赶紧去治,在这里闹着非要我把烧坏的部分恢复如初,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有办法,你有没有听说过碎掉的镜子能被修得毫无裂痕的?没有吧,没有就对了,现在你要我做的,比那个更不可能,你要做梦就回家去做,别在我这里闹腾。”

    元若听傻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下好了,秦师刚回京城半个月就又要告别京城了。

    他看得出来,秦师说要替换整张扇面,公子还能控制语气,秦师讽刺他手脚不便身体有暗病的时候,他也只是微露不屑,根本没把她的胡言乱语当回事。

    可是她说根本不可能将损坏的东西恢复成毫无伤痕的样子,并说他痴心妄想的时候,公子的脸色却忽然变得很难看。

    他阴恻恻地看了秦师一眼,秦师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然而他仅仅扫了这么一眼,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甚至还帮她带上了门,且合上门时也是轻手轻脚的,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秦师有些吃惊,这人可真是矛盾,前一会还在威胁她,这会又挺有礼有节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真是她见过最好打发的上等人。

    ??

    元若从秦师那里离开时便知道,秦师估计要倒霉了。

    果然,几日后他在集市上偶遇秦师,她一扫上回见面的自信与气魄,此时不仅面色发青,萎靡不振,而且在日头下走了没多久,便得由丫鬟搀扶着躲到树荫下坐着直喘气。

    元若同情地看了秦师一眼,当日公子那般镇定地离去,他便知道公子气得不轻。

    因为他越是生气,就越是讲究自己的仪态和风度。

    外人总以为公子脾性好,其实那是因为他太会装了,他的怒气不会让人直接看见,他更喜欢在别人自以为安全,毫无戒心的时候,给对方惨痛的报复。

    虽然秦师的嘴确实有点坏,可是也不至于被公子折磨成这样吧。

    他若不是知道这是公子的手笔,都想建议秦师去找位高人驱驱邪了,看她这脸色,差得惊人。

    他回到府中,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公子,秦师这是怎么了?

    “小惩大诫罢了,她死不了,她还年轻,不出一个月就能把元气养回来了。”谢流忱躺在他那张躺椅上,轻轻摇晃着。

    元若放下心来,还想和他说些什么,却见他闭着眼,脸上盖着那柄被烧毁的团扇。

    夕阳透窗而来,将他的睫毛染成灿金色,他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微微颤动,像是一只不安又脆弱的茧。

    元若心里有些感慨,这些年他一直跟在公子身旁,祠堂那日的事他也是亲历者,对这二人间的矛盾最为清楚。

    公子近来屡屡在夫人那里受挫,他既想与她重修旧好,又拉不下脸面,说是要低头作个姿态,还真是只低了下头,连脊背都不带弯一下的。

    公子企图以源源不断的钱财来软化夫人的心,可是收效甚微,元若觉得,如果他是崔韵时,同样只能感受到公子扑面而来的傲慢,而非他道歉的诚意。

    公子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他知道的,可他太自我了,他不把这些道理当回事,也不把别人的心当回事,大多数时候,他只在乎他自己的感受。

    元若并不同情他,谢流忱不需要他的同情。

    他只是觉得很可惜。

    前日他在深夜起夜时,听见库房里有动静,以为有家贼窃取财物。

    他提着棍子进去一看,结果是公子抱着一把古琴,看见他还略觉尴尬地一笑,问他:“你觉得她会喜欢吗?”

    元若没问他为何大半夜不睡,在这挑礼物,明日挑选不行么。

    他知道公子要脸面,他就不戳破他了。

    元若与他相识相伴十七年,一起读书写字,一起戏耍玩乐。

    在他们都还只是十二岁的孩子时,元若偶然抓住一只蝴蝶养在罐子里,他对谢流忱说蝴蝶的寿命短,等它死了,他便见不着它了。

    于是隔日,谢流忱撕掉了它的一边翅膀,浸泡在一种特殊的液体中送给他。

    他说这样,翅膀就会永远美丽,元若可以永远收藏它。

    元若一看就哭了,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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