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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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刚才花出去的钱,关山越觉得自己是被宠物店老板下蛊了。

    事已至此,只能让这钱花得值一点??好歹白个几天吧?

    黄倩笑了笑,表示理解:“噢,那确实。对了,我妈说大白喜欢在床上打滚,今天既然干净了,就把它放床上玩会儿吧。”

    一进家门,房里还有点残留的冷气,不算太热,养了萨摩耶,夏天空调就别想关。

    早上把侧卧的被子拿出去晒了,想起黄倩刚刚说的,关山越就把大白放在了主卧的床上,自己去了厨房。

    大白横躺在宽敞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四脚朝天,露出香喷喷的肚皮,随心所欲地打着滚,圆溜溜的眼睛闪着亮光。

    从它这个视角,只一抬眼就看见了挂在床头的婚纱照,年轻的关望和谈思绮被禁锢在相框里,朝它笑着。

    那是它的爸爸和妈妈。

    小狗不用上学上班,没有清晰的时间概念,但它这会突然想起,它好像很久没见到爸爸了。

    久到都快忘记了他的气味。

    爸爸也和妈妈一样,不要耶耶了吗?他也跳下去了吗?

    耶耶以前就没抓住妈妈。

    大白吸了吸有点发酸的鼻子,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原本嘻嘻哈哈的小狗一脸严肃,似有所觉地低头寻找,不停嗅着床上的气味,最后才在枕头上找到了一丝淡得就快要散去的气味。

    妈妈就是这样的,再也没回来过了。

    在厨房的关山越听见了房间传来了一阵阴闷的呜咽声,像是烧水壶开了,他匆匆忙忙地关了火,扯下围裙,奔去了卧室。

    下午四五点钟正是太阳热烈时,日光入户,为照片镀上了一层不朽的金边,许久没人居住的主卧也被衬得有了一丝暖意。

    等关山越推门而入时,就看见大白的两只爪子小心翼翼地攥紧了枕头的边缘,它将圆润的脑袋埋在软和的枕头里,一向灵活的耳朵也不动了。

    从背后看,只能看见大大的白团子,长长的尾巴失魂落魄地垂了下来,像是枯萎的柳条,静止又萧索。

    “大白,大白,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热到了?还是吃坏肚子了?”关山越焦急地抱起大白。

    低头一瞧,大白垂着睫毛,湿漉漉的水光蒙住了黯淡的眼睛里,嘴角向下拢,不断地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它哭到浑身的毛都在抽搐。

    一见到关山越,大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卸下了浑身的力气,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小声抽泣。

    关山越若有所思地看向湿了一小片的枕头,那上面粘了一根短发。

    他捻起来一瞧,发根微白,他自己从来没在主卧睡过,这几天也没人来家里,那这根头发只能是关望的。

    关山越忽然想起了关望写的那本耶耶日记,大白它…是想到了什么吗?

    耶耶日记里在谈思绮离开后,关望写道:“思绮,它今天睡在你常睡的躺椅上,使劲嗅了很久,都没闻见你的味道,呜咽了一阵,哭了很久,躺椅都湿了。”

    几年前,福利院的初中生们偷偷在教室里看了部电影。关山越不喜欢爱情电影,但里面有句台词,他记得很深。

    尚且稚嫩的女孩问:“生活是否永远如此艰辛?还是仅仅童年如此?”

    沧桑的大叔回答:“总是如此。”

    日记里的三年前与如今的三年后,也总是如此。

    关山越的指尖微微一颤,他动了动有点苍白的唇,绵长的苦意在喉结翻滚中愈来愈浓,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能安慰什么呢?他没和父母共处过一日,他们所有的过去,他都是从别人嘴里得到。

    他甚至没有任何立场去劝大白:“大白,爸爸希望你能快乐,看见你这样,他会难过的。”

    笨蛋小狗不会懂“逝者已矣”,更不懂“生者要往前看”,它只记得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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