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囚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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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黑泽阵扯下围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半围巾,拿在手里,将飞鸟彻羽放下来,把散着的围巾连同之前的一起裹在他的脖子上。“包一束подсолнух。”
……“подсолнух”是什么意思?
飞鸟彻羽看见店主很习惯地抽出一张玻璃纸,在里自己最近的水桶里面捏出一支带水的橙黄色大脸盆花,剪掉叶子和一小块根茎,端端正正地摆在玻璃纸上,再去拿下一支。
哦,“подсолнух”是向日葵的意思。
这里的前台设计对小孩的身高实在不是很友好,飞鸟彻羽站在面前,只能看到一整块的木板,他对听别人包花没什么兴趣,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发现了摆在角落里面的一只小小的电子表。
今天是圣诞节来着。
很快电子表也失去了吸引力,飞鸟彻羽又相中了角落里面的一桶白色山茶花,慢慢挪过去趴进了看。
说实话其实也没那么好看。
但是黑泽阵今天的心情很微妙的有些不好,飞鸟彻羽敏锐如小动物一样的危险雷达正在“哔哔”作响,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故意讨嫌的比较好。
少年低哑的声音再次在空荡的店内响起,这次飞鸟彻羽听懂了:“再要一束山茶,红白两色的。”
于是连打发时间的观赏对象都没有了,勉强只有店主腿高,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低马尾后面,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收银台。
很快花包好了,黑泽阵从钱夹里数出钱来,递给店主,拿起两束包好的花,抱在怀里就要领着飞鸟彻羽往外走,被店主拦下了。
女人抽出旁边的毛巾擦干净手,把飞鸟彻羽被风吹的乱成一团的头发理顺,编好,盘成一个低低的丸子,选出两支开的正好的山茶花,一红一白,把花茎剪掉一半,插进他的头发里,又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两板巧克力,递给他。
飞鸟彻羽一时拿不定主意,扭头回去看他。
“……拿着吧。”
于是一起被塞进了风衣口袋里,和之前的小首饰盒做邻居。
这次黑泽阵没有手抱他了,飞鸟彻羽只好自己走,一边抓着他的风衣腰带。
被放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越是往前,越是脚步密集,之前崭新的积雪被踩得紧实,每一步都有前人走过,每一步都安全平稳,带有鞋底留下的印记??而这条汇满脚印的路一直将他们领向公墓。
黑泽阵一直领着飞鸟彻羽在一对墓碑面前站定,分别放下两束花。
墓碑很干净,只是有点积雪,黑泽阵有给守墓人定期汇钱,拜托他定期打扫。
故事也无非就是那么平平无奇又老套:
休假时抢到了票的男人正好去看了由女人主演的《茶花女》,一见钟情,热恋,约会,结婚,生子。
男人会弹钢琴,歌也唱的不错,闲暇时候的亲子活动,就是弹琴跳舞,他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曲子。
直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男孩正趴在书房的躺椅上,和父母一起听着收音机的广播,字正腔圆的母语突然在那个时候成了几乎没办法理解的东西,在耳边飞速划过,但又一字不落的刻在了脑子里。
什么意思?
“独立”了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背一下子佝偻了下去,从喉咙里露出几个音节,叹息似的:
“……出去吧。”
他那个时候想说什么,但是被母亲抓住手臂硬扯了出去。下意识回头张望的时候,记得当时窗外昏暗的天空,还有空中盘桓着的,遮天蔽日的乌鸦,全部都被慢慢掩上的厚重的木门隔绝在视线之外。
“砰!”
子弹的破风声惊飞了窗外的鸟,乌泱泱的一大片,于是他们选了棺材,埋了他。
那天他们准备了两块墓地,相邻的,心照不宣的。
在那之后不久,女人也相继去世,于是他用那块之前早就准备好的墓地也埋葬了她。
所有都感叹,她像自己扮演了一辈子的《茶花女》的女主角玛格丽特那样,死于肺病,脸上说不出的唏嘘,只有他知道,女人也是死于子弹。
那颗被男人亲手扣下扳机打出的子弹,贯穿了一个人的后脑,带走了两个人的生命。
再后面,失去了那个庞然大物庇护的人们为了勉强生存,□□,偷窃,抢劫,拐卖……实在做不来,又没有钱的,就只好饿死,也许是冻死,又或者随便是什么死法。
??冬天是很适合死人的季节,不用担心尸体腐烂,大家都尽可能的深居简出,运气好的话可能几个月都不会被发现。
又或者发现了也没有人可以管。
他完美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势,长了一张好脸,聪明伶俐沉稳早熟??这样的孩子总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在一次失手杀死了某个不怀好意摸进家里的陌生人之后,他主动找上了组织,加入了乌鸦的巢穴。
从那时起,阿纳托里?米哈伊尔维奇?拉斯柯尔尼科夫就算是死了,取而代之的是组织的黑泽阵。
黑泽阵将手伸进口袋里,首先摸到的是一个扁平的形状,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