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我只要大的正文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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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传太医!”萧贵妃宫中陡然炸响一声惊呼,洪钟鸣响震碎了宫闱,“贵妃娘娘破水了!”正在擦拭的绞花瓷瓶慌乱间碰碎,碎片兀地投入镜面湖,搅得人心支离破碎。
本因皇上龙体欠安而弥漫着压抑气息的步道中,当值的宫女太监们听得通传,顿时乱了阵脚,廊道间慌慌张张地奔走相告,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交织成一张无形大网,被萧贵妃一声声痛呼抬了起来,兜头反罩下来笼住整座宫殿,紧紧束得人心惶惶。
“何事如此喧哗?”皇上倚靠在堆叠如小山的明黄软枕之上,原本半阖的眼眸略略一抬,目光中透出疲惫与不耐。
贴身太监如疾步出了寝殿门,旋即又碎步移回皇上跟前,声音又喜又颤:“回皇上,是贵妃娘娘发动了。”
原本软着身子的君王猛地往上一撑手,欲起身,却终因乏力而跌了回去,只余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眼睛紧紧盯着锦缎上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刺绣,良久,方道:“去安排罢。”
“萧贵妃,皇上说怕过了病气给你同孩儿,特派哀家与皇后在此陪你,你需争气些才是。”太后站在落云纱的帘子前,仅留下一道朦胧的影子,话语出口,端的是四平八稳,不疾不徐,然其中深意,却似经久不见深底的幽潭,让人身上发凉。
“谢皇上,谢太后,谢皇后娘娘垂爱。”萧逸云斜斜歪在床榻上,锦被因她的挣扎与剧痛而被抓捏得褶皱不堪,犹还记得借着阵痛的当口谢了恩。
到时候了吧。
她双睫颤抖扑簌成想要破茧的蝶,紧咬着下唇,试图压过一波强过一波兜头扑面汹涌浪潮般的剧痛。
豆大的汗珠从她光洁的额头滚滚而落,沿着鬓角浸湿了绣着金丝凤凰的锦缎枕头。
为何还不来,王之章为何还不动手!非要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坐实了是个皇子么!这痛,太煎熬了,灵魂被摔打,高空抛下,腹中痛到想要不顾骨头的保护炸开。
陈太医本不当值,此刻却被那些个魁梧的禁军如拎小鸡般匆匆提了过来。他脚步踉跄,气喘吁吁,不及喘顺口气,见有太后皇后亲临压阵,忙不迭地大礼参拜:“太后......”
“无须多礼,”太后轻轻摆了摆手,“看人要紧。”
陈太医战战兢兢地磕了头,入了寝殿伸出三指轻搭在萧贵妃纤细的手腕之上,片刻之后,他缓缓退了出来,恭身低声向太后禀报:“贵妃娘娘胎位似有偏差,但臣等必当倾尽毕生所学,全力以赴。”陈太医虽强自镇定,然吊起颤抖的嗓音,却似秋风中的残叶,瑟瑟暴露他内心深处的惶恐。
“你去与她说。”太后原本微微垂着的嘴角提起紧抿,冰封的湖面裂开一条深痕。
“啊?”陈太医一时愣住,不甚明白太后要他同贵妃说些什么。
“去,告诉她,腹中孩儿的安危,全凭她一人本事了。”湖面裂缝冰冷刺骨,吹出的风穿透人心。
痛,眼前一片虚晃,萧贵妃只觉腹部似是被一双无形恶意大手紧紧攥住,而后向着两边肆意撕扯。整个人仿若置身于无垠水中,周围的一切声响都渐渐离她远去,只余那无尽剧痛的液体浸泡着她,深入骨髓。
“我生了么?”她迷糊地问喃喃,意识在痛苦的深渊中攀附挣扎,又一脚落空。
死了么,她其实想问,如此剧痛必然会死吧?
“娘娘,”贴身宫女强自忍着温热眼泪,辣得鼻子堵塞,她颤抖着双手为萧贵妃绞了热帕子,轻轻蘸去萧贵妃额头一阵又一阵的冷汗,“陈太医说您胎位不正,在给您施针呢。”
宫女抽了抽鼻子,咸涩眼泪混着殿中淡淡的血腥气钻入脑中,惊得她再无往日的机灵,整个人木讷了好几分,只把实话如倒豆子般倒个干净,“您可得撑住口气,待胎位回正且自使力啊。”
使力,萧逸云痛得只剩一把空骨头泄了力,皮囊壳子里只剩半跳的心和往下走的孩子。
“陈太医。”萧逸云虚弱地唤。
“下官在。”陈太医赶忙应道。
萧逸云攒了好长一口气,微微睁开双眸,眼前虚晃得找不准陈太医在何处,只依稀凭借答话的方向,勉力追了追头:“本宫信得过太医的医术与忠心,定要全力保住本宫与皇子,否则,”她艰难地动了动下颌,眼神中突然透出决绝与狠厉,“你便同外头那些蠢货一起陪本宫上路。”
与宫中的喧杂慌乱截然不同,宫墙外三里的幽僻之处,一片沉静,唯有夜风轻拂,拽着衣角发出的轻微擦响,还有两道交叠的呼吸。
李瀚狰目光如灼,紧紧锁在一身宫女打扮的崔窈娘脸上,似要将她此刻的模样深深镌刻在心底,永不磨灭。
“乖宝,此次入宫吉凶难料。你不必涉险,留在宫外等消息可好?”李瀚狰着了轻甲,他本想捂一捂夜风吹冻的崔窈娘的脸,又怕附臂甲片伤了她,半路改道,轻轻握住崔窈娘双肩,再次苦苦劝道。
崔窈娘笑着迎上他缱绻目光:“我可不是去拖李大人后腿,我得陪着林岳随机应变。”
李瀚狰心中索然无奈,却也终于学到尊重崔窈娘的决定。他喉结滚动了好几次,似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若是,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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