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永夜城二(2/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得头晕不是小事,还是得让郎中来看看。他悄然出了门,伏顺从外头回来,兴奋道:“大师兄,我找到那老头住的地方了!”

    刚才段星河转过街角,就让伏顺去盯着那老头,看看他是什么来路。伏顺当即钻进了人群,悄悄跟了一阵子。就见那老头穿过菜市场,一路上买了一斤小白菜,强行让人白饶了他两根小葱,趁着拥挤还偷偷摸了一个妇人的屁股。那妇人扭过头来,跳着脚骂他:“游手好闲了一辈子,老赌鬼,见不得人好!怪不得你媳妇跟人跑了!”

    老头儿装没听见,一副无辜的模样走了。伏顺见他走到一片破旧的老城区,推门进了一间破院里,便跑回来报信了。

    段星河道:“什么身份?”

    伏顺道:“什么也不是,就是个老盲流。你看他那腿一瘸一拐的走路不利索,听说就是早年赌博被他大舅子拿扁担打的。”

    步云邪好端端的被这种人砸得流了一头血,简直没天理了。段星河越想越气,这老头儿倚老卖老是吧,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喊道:“小雨呢,小雨??”

    魏小雨已经睡醒了,从隔壁冒出头来,嘴里叼着半块水晶桂花糕,道:“什么事,大师兄。”

    段星河道:“带你去活动活动手脚,走着。”

    三人上了街,伏顺在前头带路,来到了那老头的住处。恶人住的地方破破烂烂的,风水也不怎么样。几个人站在两扇歪歪斜斜的大门前,段星河道:“他不是不要脸么,把这老头儿的门面给他拆了!”

    他说着撸起袖子,把大门上的木板撅下来一块,哐地扔到了一边。伏顺不甘落后,抬脚就踹,片刻功夫就把一扇大门卸了下来。老头儿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使,还以为是别处的动静。几人把他的两扇门都卸了下来,他才拄着拐出来,气得大叫:“干什么,干什么??”

    魏小雨拍去了手上的木屑,理所当然道:“干什么,拆门啊。”

    段星河淡然道:“你这大门太破了,下雨天危险的很。我们随手帮你拆了,不必多谢。”

    老头认出了他们,怒道:“好,你们??你们来报复我,我跟你们拼了!”

    他举着拐杖冲过来,段星河跟伏顺站着没动,魏小雨弯腰躲过了那一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一个过肩摔把老头掼在了地上。

    拐棍铛地一声先落了地,老头儿一头扎在地上,满脸都是血。段星河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这才叫公平。老头儿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儿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更别说那两个大小伙子了。他害怕的浑身发抖,大声道:“天杀的臭道士,我要报官,我要抓你??”

    有人从旁边路过,见了这情形快步往街口跑去。段星河也不着急,道:“怕你不报官呢,赶紧去叫人。”

    他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了,气定神闲地翘起了二郎腿。老头儿气得不行,等了一阵子,有人带了官差过来。捕头没想到一上午功夫见了他们两回,道:“怎么回事?”

    老头儿坐在地上,颤巍巍道:“他们拆我家大门,还打我。”

    “我没动手啊,”段星河无辜道,“是我这小妹子顽皮,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魏小雨一挺胸,大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我干的!”

    老头简直要气死,说:“他们一起拆的,他们是来报复我的!”

    魏小雨道:“明明是我自己做的,你东拉西扯的干什么。”

    官差看出是怎么回事了,他们一向习惯了和稀泥,此时也道:“你自己干的?”

    魏小雨嗯了一声,官差道:“为什么这么干?”

    魏小雨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他的门歪歪斜斜的,我一碰就掉下来了。”

    地上的门板确实破破烂烂的,一阵大风都能吹塌了。老头不甘心道:“她还打我,你们看我这满脸的血!”

    魏小雨道:“是他要拿拐杖打我,我转头就跑,他自己就摔了。”

    老头儿又气又急,还想趁机讹一把,道:“官爷,别听这些外乡人胡说,你得给我个说法啊!”

    官差果然道:“太小了,不好办。”

    伏顺嘿地一声笑了,果然恶人还是要恶人来磨。官差打发道:“一把年纪了,肝火别这么大,赶紧回屋歇着去吧。”

    老头儿气得浑身哆嗦,他本来想欺负外来的人过过瘾,没想到这些小后生一点都不好惹。他们几个在院子里吵架,全然不知道远处的一座高楼上,有人正望着这边。

    阳光照在那人的银扳指上,流过一道白光,看的津津有味。片刻他收起了手里的千里镜,吩咐道:“这几个外乡人有点意思,派人盯着他们。”

    身后一人道:“是,堂主。”

    整治完了那臭老头,三个人身心舒畅,打算去给步云邪请个郎中。走过一条街,就见前头乌乌泱泱地站着些人。段星河有些纳罕,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这么爱看热闹,又出什么事了?

    几人走到跟前,就见一个中年男人爬到了一棵梧桐树上。寒冬腊月里,他身上的棉袄敞着怀,长着一脸大胡子,喝的醉醺醺的。有人道:“哎呦,这不是兴盛镖局的杨镖头吗,这是干什么?”

    又有人道:“喝酒撒疯呗,一把年纪了,也不嫌丢人。”

    杨镖头拿头蹭了蹭树,醉醺醺地说:“老伙计,还是你对我好,我给你唱一段曲儿,你听着昂??入山看到藤缠树,出山看到树缠藤……树死藤生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

    他的嗓门极大,从这条街能传到对面街上去,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几个年轻男子跑过来,站在树下大声喊道:“师父,别唱了,下来吧。”

    杨镖头又喝了一口酒,大手一挥,豪迈地把葫芦扔下来,不耐烦道:“闭嘴,??嗦嗦的,坏老子喝酒的兴致!”

    他这样疯疯癫癫的,让他的弟子都觉得丢人。一个年纪小点的徒弟都快哭了,道:“师父,这么多人看着呢,先下来行吗?”

    杨镖头没理他,一个路人道:“他们镖局要倒了,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上,当家的发疯不是很正常么?”

    旁边有好事的问道:“怎么回事?”

    那路人道:“听说他们之前保的一批镖被人劫了,辛辛苦苦挣了这么多年,攒了点家底都赔钱了。”

    周围的人啧啧感叹,同情地看着树上的男人。有人低声道:“老杨也是个好人,教了不少孩子学功夫,给他们吃饭的本事,要不然他们就只能去当苦力了。”

    那些少年望着师父,都很难过。有人试图把他拉下来,杨镖头虚空蹬了一脚,道:“起开,嗝,不好……吃多了,老子要吐!”

    他哇地一声朝树下吐了起来,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连忙四下躲开了。地上臭气难当,他的模样也狼狈得要命。杨镖头吐了一阵子,扒着树往后一仰,就这么打着呼噜睡着了。

    这人要是醒了,知道自己喝醉了干过什么,肯定无地自容。段星河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去。伏顺道:“大师兄,这城里的人怎么都这么不正常啊?”

    段星河道:“在夜游神的地盘上,这样的已经算很正常了。”

    伏顺觉得也是,往前走了一阵子,见前头有个戏园子。几个伙计搭着梯子把门口的招牌取了下来,上头画着个男旦贵妃醉酒的装扮,很有些雌雄莫辨的气质。伏顺摸了摸下巴,道:“这人好生俊俏啊,怎么把牌子摘了?”

    路边一个下棋的大叔道:“这是周春生,今年刚出来的新人,嗓子好,扮相也漂亮,本来是挺有前途的,唉……”

    伏顺一向十分八卦,道:“怎么了?”

    大叔道:“他要去唱堂会,三个月不在公众面前演出,专门伺候大老爷。”

    伏顺道:“什么大老爷?”

    大叔道:“大老爷就是有身份有钱的人,有男的也有女的。唱得好,人家给个晋身的梯子,砸钱捧他,从此他就是永夜城的头一份了。”

    伏顺道:“那不是挺好的么?”

    另一个卖瓜子的小贩嗤笑道:“你以为唱堂会光唱就得了,人家玩的花着呢,不少人都被玩残了的,被抬回来再也上不了台了。你想要这泼天的富贵,也得看有没有命能接的住。”

    伏顺遗憾地看了一眼那个男旦,道:“他现在不也挺好的么,为什么要冒风险做这样的事?”

    “贪呗,”小贩鄙夷道,“人红了就想要更红,想地位稳固,钱是赚不够的。”

    那块招牌上沾了一点灰尘,正好在男旦的脸上,把桃花似的脸蛋儿弄得灰蒙蒙的。一个伙计遗憾似的拿袖子擦了擦招牌,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有人在戏园子里扬声招呼,那伙计就扛着招牌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前头有一间药铺外挂着个葫芦,段星河进去找了个郎中出诊。片刻回到了客栈,郎中给步云邪看了病,说他的头受到了震荡,得静养十天左右。这期间千万不能颠簸,要不然以后可能留下头疼的病根。

    郎中开了几副药便走了。步云邪抬眼看他,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有些不高兴,好像怨自己扔下他似的。段星河扬起了嘴角,在床边坐下了,道:“久么?帮你出气去了。”

    他把刚才的事说了,步云邪有些难以置信,却也觉得痛快,道:“你不怕他讹上你?”

    段星河无所谓道:“小雨也是小孩子嘛。吓坏了我小妹子,也有得他赔的。”

    出门在外,不比在老家。步云邪不想让他惹上麻烦,道:“以后还是算了吧。”

    段星河的原则一向是打自己就算了,打他兄弟不行。他道:“那不成。不还回去,老子道心不稳。”

    他看着步云邪,道:“感觉好点了么?”

    步云邪的心情舒畅了,脑袋确实也没那么晕了,道:“没事了。”

    段星河松口气,温声道:“我去给你熬药,你歇一会儿吧。”

    步云邪本来就瘦,病了更是没有胃口,两天就瘦了一圈。段星河寻思着光吃药不行,想给他弄点滋补的东西。这天一大早,段星河下楼问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