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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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小妾，苏轻舟的姨娘，苏青禾的亲娘，柳姨娘。

    柳姨娘是被苏轻舟的母亲买回府里的，她性格怯懦，又一向感念苏轻舟母亲的恩情，在苏家的后院极其低调，没有存在感，连带着也一直教自己的儿子不要出头，要铭记嫡母恩情，不要跟大少爷大小姐争宠，养得苏青禾也是谨小慎微的性子。

    这也实在谦卑过头了吧，这二婶都骑到头上来了，竟然还在帮着人家说话。

    苏轻舟扯了扯嘴角，抢在苏二婶前面说：“青禾不出彩，苏青阳倒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你说什么？”苏二婶睁大眼睛瞪着她。

    这小丫头片子昨晚上就气得她不轻，苏二婶看到她就牙痒痒。

    苏轻舟丝毫没有被她震慑到的意思，直言道：“怎么，难道我有说错？苏青阳倒确实是管理了几家门面，但他管不好帐亏钱的事就不提了？二婶难道不知道这是苏家上下都知道的笑话吗？”

    “你！”苏二婶像是恨不得上来捂住苏轻舟的嘴，“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难道你是要做侧妃了，都不把我们这些苏家长辈放在眼里了！？”

    苏轻舟可不会被她的长辈论绑架，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二婶，你是什么货色，我就是什么脸色。”

    “你！你！”苏二婶被气得一口气顺不上来，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下一句话。

    苏明远眼见着场面有些无法控制，赶紧出来打圆场，佯怒地训斥苏轻舟：“轻舟，你怎么跟二婶说话的！”转头又跟苏二婶说，“弟妹，你看不若这样，让青阳和青禾都跟我去，都好好学学，我们明日便出发。”

    苏轻舟也不想再跟这个烦人的二婶争论下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苏二婶也知道自己在这伶牙俐齿的丫头身上讨不到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嘴上骂骂咧咧，气呼呼地走了。

    二房的人走了，堂中就只剩大房的人了。

    苏青禾作为事情的主角，却是全程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

    苏轻舟看到他这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样子就来气，怒斥：“苏青禾，你抬头！”

    苏青禾听到她点自己，立刻抬了头，站军姿似的笔直立正。

    “你我都是苏家的孩子，你有什么必要成天都是低人一等的样子？”苏轻舟一拍身旁的桌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苏明远一听这话，飞一样地蹿到苏轻舟身边，一把捂住她的嘴：“大逆不道！你要造反不成！”

    “唔唔唔！”苏轻舟被捂得差点喘不上气，赶紧摇头示意自己不说了。

    苏明远放下手，瞪她一眼，又转向苏青禾，放柔语调：“你长姐话糙理不糙，苏家继承人不论长幼，不论嫡庶，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这次去江北，你好好学着些，若是做得好，回来你也可以像你堂哥一样，开始管理布行。”

    “老爷，大小姐，这……这不合适吧，青禾他不行的。”柳姨娘紧紧揪着袖子，眉心轻蹙着。

    这柳姨娘跟苏青禾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张口就是不合适吧，不行吧，让苏轻舟火大。

    “姨娘，没试过你怎么知道苏青禾不行？就二房那几个二百五都觉得自己行，青禾好歹还是我爹的儿子，总归有遗传到些吧？”苏轻舟开口从来不留情面，把二房的几位贬得一无是处，“就算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们真该学学二房的厚脸皮。”

    “是，轻舟说的对，总要先试试。”苏明远赞同的点点头，他这女儿也不知道这几天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说话大胆不说，竟然也管起庶弟来了，从前她可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管起的。

    他其实也一向觉得柳姨娘把孩子教的太怯懦了，但又管不了许多，如今大儿子没了，他自然也希望小儿子可以成长起来。

    青禾今年才十五，还有机会教，以后要多带在身边了。

    苏轻舟拿指尖点了点苏青禾，问：“苏青禾，你自己说，你觉得自己行不行？”

    苏青禾紧张地咬了咬下唇：“我……”

    “别老我我我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苏轻舟看不得他扭捏的样子。

    “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这是实话，苏青禾从来没有接触过苏家任何事务，他对于这一切充满了未知，以及不自信。

    苏轻舟刚想叹气，就听见那少年接上了一句，“但我愿意试，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