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五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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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站在墙边,男子打开了食盒的盖子,心满意足地深吸了一口炙肉的香味,然后便大快朵颐了起来。他一边吃着,一边不时抬头看着江离,还将竹签子扎着的炙肉,送到江离的唇边,江离吃了一小口,两人又相视而笑。
她脸上的绯红之色还未褪去,不知是因为刚才几步小跑,还是因为见到了心上人。
大约是见王侍卫站在日头之下久了,又吃着热气的食物,额头微汗,江离便取出了怀里的手帕,帮他拭去汗珠,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空气都变得黏腻起来。
他们的甜蜜也来到了我的心间。到了宣室门口,一个年轻的内侍欲向陛下通报我的到来。我摆摆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制止了他,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只见陛下的书案上,简牍堆得如山一样高,他埋首在书卷中,并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
“陛下!”我唤了一声。
他从书卷之中蓦然抬起头:“吓了朕一跳,姝儿,你怎么来了?”他的脸上是诧异和惊喜。他又看了一眼外面的人:“为何没有通报呢?”那位内侍战战兢兢地不敢回话。
我调皮地朝他笑着说:“是我想着给陛下一个惊喜呢,就悄悄进来了。”
他笑着,起身走了过来:“怎么来这里了?”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三日不见,如三岁兮。”我俏皮地同他说。
他的笑却不似往日那般开怀:“风寒还未大好呢,怎就自己出来了?你的宫人??”
“她们将我照顾得极好,你看我好没好?”我在原地转了个圈圈,向他展示身子已经痊愈了,“我曾说的,吃了苦药,一旬能好,不吃苦药,十日能好,如今不就是十日了?
他把我拉到怀里,用手指轻轻刮了我的鼻尖:“你不信天人之说也就罢了,连医药之学也是不信。”
“医药之学我是信的,只是药实在太苦,难以下咽。至于天人之说,太过玄乎,我实在不解其意。况且,我觉得,日月星象,观之有异,与世事变迁,多为巧合。毕竟,天下之大,总有异处。”
“医药之学中,讲究万物相生相克,阴阳调和。你受了风寒,便是阳气易散,邪风入侵所致。五脏六腑,每一处亦有阴阳,寒气入肺,以阴主阳,阳气外泄。当尊太医令所言,用热药,温阳之物,以热克寒。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只听他继续说道:“而药亦有阴阳,阳为气,阴为味,或者花叶属阳,而根茎属阴。药物滋味亦含五行之理。天人之学,五行之道也是如此,天乃万物之主,人以天地之气生,以四时之法成。”
见我受了教诲,一时不能言语,他又说:“你今日来的倒是正巧,可以看看这书,或许有益。”
他指了指书案一侧的书卷。
只见大约十几卷书摞在一起,堆成了一座小山,我随意拿起了一卷,展开来,只见到“惠帝四年十月乙亥”、“文帝七年六月癸酉”,又换了一卷,翻开来,是“昭帝元凤元年”,“宣帝甘露元年四月丙申”这类的字样,倒像是编年史,便问道:“这是什么?可是史书?陛下是否要教我历史?”
他摇了摇头:“此乃刘向所上五行之书,你既不知日食为何,亦不懂五行之道,便读读吧。”
“我尝闻前朝有能臣极通阴阳五行之术,可正是这位刘向?”我忽然想起了信君此前所言,向陛下上奏天狗食月乃皇后之过的臣子,于是试探着问道。
他微微点头,却问:“你何时听闻的?”
“天狗食日,后宫众人皆猜测其因,我便听说陛下朝堂之上有如此能臣。”我自顾自滔滔不绝说了下去,“市井之中的测字先生说自己知晓天机,不过是信口胡言,这位刘向倒是能将胡言之论编成这般厚重书卷。确为能臣。”
“阴阳本于易经,五行源自尚书,怎可与市井方士之言相提并论?怎可称作胡言?”陛下蹙眉驳斥了我方才所言。
“是我无知,陛下莫恼。”我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卷。此书似乎以编年纪元的形式,将历史与五行之说结合在一起了。大概是以五行的视角,对历史事件的新论。
我低声念了出来:
惠帝四年十月乙亥,未央宫凌室灾,丙子,织室灾。【1】
“何为凌室?”我问道。
“凌室乃贮冰之室,宫人冬日采冰,贮于此处,以供夏日纳凉解暑之用。明年夏日,你便知道了??这不重要,你继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