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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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物,不料因为孝宣皇帝的故剑情深而失了后位,霍家不愿女儿屈居婕妤之位,所以对先孝宣许皇后下了毒手。“可三四年前已是陛下在朝,王?娥又姓王,王氏外戚满门皆候,权倾天下,谁人敢得罪?更别说下毒了。这可是灭族之罪。何况,安胎药中下毒,手段太过拙劣了。”
“手段拙劣?婕妤为何这么说?”江离一脸茫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评价。
“真要下毒害人,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安排缜密,怎会大模大样地在安胎药中下毒?一来,是碗中必有药渣,不可能吃干喝尽,一滴不剩。二来,安胎药经过的人手有限,除了宫中太医令,便是近身的内侍宫女,谁有嫌疑,一查便知。
“像毒杀许皇后一案,凶手已然缜密,但百密一疏,严查之下,亦露了马脚,所以孝宣皇帝在霍光死后便立刻清算了霍氏家族,连后来的霍皇后也不得幸免。”
江离缓缓地点了点头,又惊叹道:“婕妤??倒像是对后宫的手段了然于心似的。”
我在现代的宫斗剧倒不是白看的。但听她这么说,我只好尴尬一笑:“哪有,只是普通推想而已。用些逻辑谁都能想出来的。”
我们又静默无言走了一会儿,江离提醒道:“婕妤,咱们得往回走了,可别误了时辰。”
半柱香的时间流逝得飞快,我的诗却还一句未得,但远远看见众人已经在凉风亭中围拢到了一处,大概已经开始题诗,便只得硬着头皮跟着采?一同往回走了。
等我们回到了凉风亭,只见王?娥伏在书案旁写字。众人围绕着她,陛下站在中间,低头凝望着。一时间寂静无声。我悄声走了过去。
她抽到的竹签放在书案的一侧,上面写着“粉面含春,醉笑东风”。这个谜面倒是简单,必然是桃花了。我一时间有些羡慕她的好运。
但见她写字之时,中间又咳了两回,她拿帕子掩着唇,她的手指骨节分明,苍白没有血色。脸似乎憋得紫了些,双眼盛满了盈盈的秋水,写字的手也颤抖了起来。
她的侍女捧着药碗立在一侧,见她咳嗽,便伸出手去想把药碗递到王?娥的手里,却被她握着绸帕的手推开了。
“若是沾了药的气息,那么连诗也是苦的了。”她淡淡地说。
陛下有些心疼,开口问道:“阿青,你如今怎又添了喘症?”
她没有抬头,继续写着字,一边写,一边轻声说道:“并非如今添的,原是体虚,两年前的冬日不慎又染了风寒,便留下了喘症,每到季节之交便是如此。陛下两年有余不曾去过凤仪殿,自是不知。”
陛下脸上很是尴尬:“那,也得让太医令看看才好。当好好调理才是。”
她又轻咳了一声:“妾一身是病,无法侍奉陛下,倒教陛下费心了。”
说罢,又写了两行字。写完之后,倚着书案又歇了片刻,方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竹简之上是一首十六句的五言诗。她的字很是秀气,但不似班婕妤的笔力遒劲,每个字都像是浮于竹简之上,没有精气神似的。
但是诗的本身却并非如此,而是有一种莫名的摄人心魂的力量。
明月妆玉面,红轮点粉靥。
彩蝶送霓裳,蜂鸟盈厅堂。
都道莺时好,风雨犹潇潇。
一朝三春尽,落红谁堪忆?
昔年羞嫦娥,今作履上尘。
枝头空遗恨,不见旧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