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太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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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时体欠安?如今正值秋燥,天气渐凉,母后年长,更不该奔波劳碌才是。”“秋日渐燥,然吾心所燥,非由天,而由人。”太后的目光依旧钉在我身上,“时体欠安,亦非在身,而在心。”
陛下尴尬一笑:“母后此言何意?不如明示。”
“孤在甘泉便听闻陛下幸一舞女,并带入后宫之中。”
“母后可是因朕之故,而心中生怨,时体不安?”他揽过了罪责,又说,“不过,后宫,说到底乃朕的后宫,朕为天子,宠幸何人,爱重何人,自有分寸。”
他稍稍停顿,紧接着一字一顿地冷声道:“宫内妃嫔,不必皆由母后所遣。”
“陛下为天子,后宫自然也是陛下的后宫,母后本不该多加置喙。只是怕陛下受了狐媚之人蛊惑,孤为陛下之母,心有忧虑而已。”太后说到“狐媚之人”一词之时,看向我的目光之中,生了厉色。
“母后,姝儿乃朕心悦之人。”陛下脸色有些沉了下来,“朕非稚龄,狐媚与否,心里自有判断,朕也并非头脑昏昏,轻易便能受了蛊惑。母后大可放心。”
太后却眉头不展,连声怨道:“若是良家子,生于乡野之地也就罢了。舞女,到底是下九流,微贱之躯,如何能入得后宫重地?如何能伺候九五至尊,金玉之体?陛下若觉得新鲜,心悦舞女,封少使,长使,即可,竟还一举封为婕妤。陛下此番,岂非受了蛊惑?”
“母后,大汉不乏舞女歌女成为后妃,孝武皇帝后宫之中,更有歌女为后。孝宣皇帝生母,亦为舞女出身。”陛下声音朗朗,打断了太后的话,“难道母后认为,朕的先祖,也皆是受了蛊惑?”
太后似是强忍着愠怒,高声道:“如今婕妤之中,唯有班氏、马氏,高门出身,父兄皆为朝官,纵使如此,其二人亦非一朝一夕便为婕妤之尊,而是在宫中多年才得此位。后宫之内,阿青为侯门之女,入宫多年,如今也不过是?娥而已。此舞女一入宫,便跃居众人之上。自是不合宜。陛下休怪孤方才所言。”
“官位侯爵,说到底皆来自天家恩赐。微贱与否,自然也由天家决定。朕觉得不微贱,便不微贱。”陛下之言,掷地有声。
接着他又看着太后淡淡道,“只是,母后莫不是在怪朕,让母后外亲王氏,屈居?娥之位多年?”
太后脸色沉郁,良久才道:“后宫妃嫔,位份品级,说到底,还是取决于陛下心意。孤已年迈,居长乐宫中,远未央宫,许久不摄后宫事。如今也只能加以提点,同陛下说些妇人牢骚之言。陛下应知,此乃慈母之心。”
“母后慈心,朕自然明了。朕也愿母后知朕之心。”陛下接过了话。
“孤今日已知陛下对此女心意,只是,为陛下声名所虑,不得不言,不得不谏。”这语气似是恨铁不成钢。
“朕的声名,朕自然顾惜。只是声名如何,若由后宫之事决定,倒显得天子无能了。”陛下悠悠回道。
“陛下不被女色蔽目,不被狐媚惑心,孤方可安心。”太后厉声道。但这声音中的厉色,是对着我的。
“朕非商纣、周幽,赵婕妤亦非惑主之人,母后且安心。”
太后看着陛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木已成舟,陛下定然不肯收回成命,也罢了。”
旋即,她又将目光投向我,斥责道:“只是,孤今日所见,此舞女毫无教养,更无视宫规,稽首之后,孤未言语,便直起身来,是何礼数?”
“太后恕罪。”
我默默地低下头,盯着眼前光洁的地砖。冰冷的地砖将寒意传到我的身体里,跪了许久,腿渐渐变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