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樊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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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汤之业,覆于一旦,而周幽色令智昏,不恤国事,荒淫无道,樊姬一己之力,无力回天,于妲己、褒姒之下,自不得善终。”

    说罢,她叹道:“所幸,楚庄并非此二人,忠言拂于耳,而明主听之。”

    我却继续追问:“班姊姊觉得,她是因楚庄尚且能躬省自身,能浪子回头,才不遗余力,苦苦劝解?倘若她的楚庄王以良言为逆耳,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她可还会如此?或许,独善其身,不去搅那浑水,更好?”

    她略一思忖,答道:“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若无教化在先,如何能断言人为朽木?”

    “那……倘若她知道这个王朝摇摇欲坠,气数将尽,终将亡于妲己之舞,亡于褒姒的笑,依她的聪慧与贤德,当是目光灼灼,其心昭昭,理得清时局,看得清未来。倘若如是,她当如何?”

    我终于将这一盘旋于心的疑问说了出来。摇摇欲坠,气数将尽,这几个词说出口,像是利刃在心上划过。疼痛从心头,直上了眉头。

    “不知妹妹是否读过太史公司马迁尝写于其友人任安之书,幼时读此文,里面有一句便让妾受益良多,便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我虽非为樊姬,但倘若我在其位,见未来如是,也会坚持初心,个人之生死轻如鸿毛,但若是为国身死,哪怕无济于事,无所改变,也应当尽力所为,尽心苦谏,即使触君之怒,或死,或辱,或缄默以去,又有何妨?樊姬虽为后宫,但亦为国之臣民。家国既亡,惜命何为?若为国死,此乃重于泰山也。”

    我有些讶然:“樊姬是苦劝不得,以卵击石,并不像男儿征战沙场,马革裹尸,难道可称之为国身死?难道也可称之重于泰山焉?”

    “心中有国,所谋为国,如何不能称为国身死?但当尽以人事,至于天命如何,姑且待之,唯有无愧于心,无愧天地,至死不悔,妾身愚见,此亦重于泰山也。”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目光灼灼的,亮晶晶的,仿佛已然成了末世的樊姬。她的声音也像溪涧里清凌凌的水,好像在抚慰着我的内心,让我也变得坚定起来。

    “班姊姊,我受教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起身,朝她行了一个揖礼。

    她笑着亦起身,扶起了我的胳膊,摇了摇头:“妹妹客气了。妹妹果然是心思奇巧之人,与寻常女子不同,难怪独得圣宠。”

    我满眼感激地望着她:“真是惭愧,常闻宫人将班婕妤比作樊姬,依我看,姊姊比樊姬有过之无不及,今日一诗,更让我见到了姊姊风骨。得姊姊,乃是陛下大幸,也是我之大幸。”

    “是何幸事?”

    却见陛下缓步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朕回来已有多时,方才见你们聊得投机,不忍打扰,可否也能与朕分享尔等方才畅聊之事呢?”

    我并不愿将我方才的问题抛到他的面前,他亦是灵透之人,恐怕会曲解了我的问题,便道:“若聊的是闺中之事,陛下也要听吗?”

    这话让他碰了一鼻子灰,他脸上变作了悻悻的笑。

    班婕妤含笑答道:“妹妹与妾只是论了以史为鉴,方能明德之理。陛下只道是妹妹有诗才,不曾想妹妹也是读史之人,通透达观。”

    陛下望了我一眼,赞同地点头道:“朕此前也诧异于姝儿身在乡野之地,却读过太史公书,甚是难得。”

    我尴尬地回答:“我向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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