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住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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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他们一到,他就离开回省城了。而这两周他有没有做什么,沈青时一概不知,她要上学,年岁又小不让陪护,妈妈也总赶她,说医院人多,看住一个小北就不容易了,哪有精力再顾一个她。沈青时:“……”
就很无奈。
对于爸爸的离开,大哥二哥,甚至小弟沈北,反应都很平淡,或者说无所谓。
父亲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特殊的符号,你知道这是血脉至亲,偏偏就是亲近不起来,中间像隔着什么东西,跟和妈妈相处时的那种亲密感完全不同。
沈青时想,这大概也是一种遗憾和悲哀,是长年累月积累下的毒瘤,随着时间一点点生根发芽壮大,到最后,仅余下对父亲这个名词的平淡接受。
*
爷爷奶奶的到来让大姨腾出了手,她当天下午就直接回了家。
现在正是农忙收麦时节,大姨夫和表姐前几天就走了。
大姨家里有五六亩地,现在收麦子完全靠人工自己一镰刀一镰刀的割,可不像后来全机器操作。如果不抓紧时间,万一下了雨,那损失可就真是要了命了!
重生回来这两年,沈青时对于已经去世的亲人重新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事,并没有感到恐惧或不适。
她其实胆子很小,妈妈当初突然离世,身边女性当时只有她一个,这样至亲的人,在她不得不独自留在病房里、为妈妈遗体擦身的时候也是怕得不行。
明明是最爱的母亲,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以至于在妈妈去世的头两个月,上厕所洗澡睡觉她都必须开着门让二哥站在外面给她壮胆。
很丢人,很不应该,但当时的沈青时就是这么没出息。
爷爷奶奶的到来,让沈青时有些怀念。
爷爷当初是她高二的时候走的,奶奶比爷爷晚了一年。
她对二位老人的感情不算特别深厚,因为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这是亲的祖父祖母,是至亲,所以再见他们,哪能不高兴。
此时的二老要比记忆中年轻一些。
沈青时知道妈妈更喜欢爷爷不太喜欢奶奶,这源于他们上一辈早期的一些恩怨。
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毕竟婆媳嘛……大家都懂,大矛盾没有,小摩擦不少。作为晚辈,沈青时就不掺和了。
况且瑕不掩瑜,妈妈有缺点,但孝顺,在这点上她很能理直气壮。
下午外面开始下起小雨,奶奶要回去做饭,走时跟沈青时抱怨,“你爷就会吃,啥都不会,让他下个面条都不会,等我死了,看他咋办!”
沈青时笑眯眯的,“奶,我爷会写毛笔字,可漂亮!”
奶奶不屑的冷哼,“手都抖成鸡爪子了,好看啥!都是以前吃鸡爪子吃多了,你小姑娘家家的,以后可别吃这个,要不跟你爷一样手抖!”
这种迷一样的关于手抖的解释,沈青时从小听到大,奶奶这么说,妈妈也这么说,以至于一度让沈青时深信不疑,对鸡爪这种美食一直望而却步很多年。
现在回想当初的自己,嗯,很傻很天真。
今天是大哥和她留在医院守着妈妈,二哥跟小弟则跟着爷爷在家。等奶奶离开,姜芳对闺女儿子说,“你奶就是嘴上说的硬气,你爷连烧个水都不会,还不是她惯的。”
沈青时嘴甜的说,“妈,等我以后长大了我也惯着你,啥也不让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