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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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照理说,后宫嫔妃是不能去太医院的,但是本宫想亲自去选些好药材出来给皇上炖汤补身子,张公公你是内务府的太监,就随着本宫一起去吧!”

    “是,奴才随着惠嫔娘娘一同,不叫娘娘有嫌。”

    “要是有别宫的主位的心腹问起,你应该怎么答话?”

    “回惠嫔娘娘,”张全保机敏道,“奴才就说,是万岁爷给的准儿。”

    “好,跟上吧!”

    惠嫔朝太医院走去。

    *

    容若踏进太医院,一眼看过去,忙活的全是汉医御医们。

    那些御医,手头上多是干一些服务于后宫嫔妃们的利益之事,不见得对其他该做的份内之职上心:精思和改良行军过程中的医方、仁心和善念以待监狱囚犯的身病、尽责和全意行走亲贵大臣们的探病差事……

    ??满腹心思放在红墙内院,不思医术应济君济臣心无愧,不知医者应为君为国献金方,朝廷养着你们做什么?

    ??方子不该多总结?医书不该多参悟?德行不该多提升?你们摸摸自己的心是冷的还是热的?

    容若想过去给院使提个醒,脑袋却是一阵眩晕,只得在原地站着。

    几位跟明珠交好的“心腹”走了过来,包括左右院判和数位御医。

    左院判对容若关心道:“长公子若是需要卑职等尽心,叫人来太医院传话就是,何须自己辛劳跑这一趟?卑职瞧着长公子已是在硬撑精神,还是快坐下吧!”

    “皇上一向圣明。”容若询问,“帝师启用洋人南怀仁,画师启用洋人林约翰,今日我怎么不见西医尤里恩、乔纳斯和邦尼特?”【注1】

    右院判道:“卑职不敢明说,长公子应当明白这会儿太医院是谁说了算。院使亲索党,索大人主张:医术,华夷有别。”

    “华夷有别?”容若重复了一遍,“索额图这一个‘华’字,是给足了院使和手下的各医官医吏们胆子和底气啊?一个‘华’字,就可以不认‘西医之术’和‘满蒙医兴’了吗?”

    “长公子,今日西医不在。卑职等愿意好好为长公子诊疗寒疾。”

    从左右院判口中听到“寒疾”一词,容若就知道那两位医者是有真本事的。

    不然,两位院判不会未诊脉、未闻病状、未听心音而知:纳兰公子的寒症渐进了,酿成寒疾而使得身子和脑袋越发沉重。

    向两位院判表达了自己的信任之后,容若指着“洋医署”的空位道:“我晓得,西医们不是不肯坐班,而是汉医御医们排挤打压,使得他们不得机会照职出勤。”

    两位院判无奈不语。

    “我过去跟院使说??”

    容若一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头痛,一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

    两位院判扶了容若一下,“长公子小心!”

    容若含笑点头一谢:“我还能顶一阵子,没事。”

    见明珠之子上前,院使问:“纳兰公子,来我太医院何事啊?问药还是请人?”

    “我就直说了,我来找西医、开西药。”

    院使没把明珠之子放在眼里,大笑道:“找西医还不如找藏医。要不要本官把比你们满清的萨满法师还厉害的藏医叫来,好好给你瞧瞧风寒?”

    “我现在的重症的不只是风寒。”

    “身子空脑袋重,伴随着阵阵头痛,胸闷气短,忽冷忽热,不是风寒是什么?本官对你这样的小病看得透彻,你不必在本官面前装重症!”

    容若被院判一气,促咳了几声。

    左院判上前道:“院使大人怎么对长公子说话呢?即便是碍于党争不看明珠大人的颜面,也要万岁爷的颜面!人什么都可以装,唯独这病,来了就来了,身体负重说不得谎。”

    “你知道纳兰公子来太医院干什么吗?”院使交叉着双手,抵触道,“他不是来瞧病的,而是身为满人,见不得汉方和汉医的好,堂而皇之地要求派西医和抓西药来炫耀起自己的‘千金贵体’来了!”

    “你怎么搞党争还不够?还要分满汉之争?”右院判沉声问,“皇上步步推行的治国方略,就是被你这样的小人从中作梗,才无法得以得力推行。”

    “他??”院使往容若身上一指,“是想冲击我太医院的体制,不把‘太医院只有汉人才能胜任’的太宗皇帝训诫放在眼里!”

    从被误会装病、到被质疑:败坏皇太极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太医院用人规矩”,容若忍无可忍。

    他言语恳恳地对院使和众汉医指出:

    “学则通,通则变,西医西术亦有可取之处,你们盲听索额图说的‘医术华夷有别’,就固步自封以自身所掌握的本领为荣、不思振作以为洋人看病都是在摆弄雕虫小技,难道不是自满之心在作怪吗?”

    “身为悬壶济世之人,应当对华夷两方的仁心仁术兼容并包,不以汉医身份为傲,而与西医相互切磋、相互促进,以此来通明和解治各类疑难杂症才是。你们每天坐在这里,来往抓药是为了什么?誊写方子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名利和让后宫嫔妃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吗?”

    容若身子一晃,扶住了一张高脚茶几。

    他知道自己现在宜静养不宜多说话,否则身体状况只会更差,只怕……还没等西医到来,就先昏阙不起了。

    *

    可是偏偏就不如意。

    容若的真心话不但没有说服汉医和缓解矛盾,反而把导火索引向了“国情”和“局势”,以至于他急火攻心、刷白了脸色,胸中堵着一股愤懑无力大声喧哗,整个人就跟是到了极限一般,自知最多撑不了一刻钟。

    院使对容若的病损状态于不顾。

    众人只听那太医院的最高责任人道:

    “纳兰公子不但沉迷于西洋的算术和历法,更是把西医和西药当成保命和治病的法宝,真是叫太医院的众汉医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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