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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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于成龙总说这个素菜馆有猫腻,也不知道他被贬谪之后,有没有人大胆来查过这个馆子的黑白?”
“这个馆子虽是明珠所有,但一直是公子在管,照着公子的人品和雅趣,能查出什么来?即便是有,也是刻意栽赃。”
“云辞,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想清静一些,也想吃素。”云辞感受着此中环境,“关键是呆在这里,闻着禅香、听着禅音,心里自在。”
“这里的东西贵吗?”禹之鼎没敢一下子拿起菜牌来看,“我要不要画几幅山水写意画来给纳兰做酬?”
“看你怎么去定义。”云辞主动把菜牌放进了禹之鼎手里,“跟公子沾边的东西,自然都是贵;但是跟公子的慈悲心放在一起的东西,就是正常的市价。公子管着这家素菜馆,又不是为了赚钱,真正向善和发出菩提之愿罢了。”
看过菜牌之后,禹之鼎就心里有数了。
纳兰还是个慈航驭舟、莲随水痕开的谦谦君子。
他的清逸小字,他的淡着小画,他的菜肴命名,还有他对雅室的布局,无一不是一个“真”字和一个“雅”字。
唯他:
拟天随性,不欺温润。明月侵衣,清风满怀。
素心春色,渌水自碧。星影眠躯,心悦万花。
“平头百姓进的来吗?”
禹之鼎问了一个看似有答案、却偏要得证的问题。
“那自然是进不来,除非是得到公子特许的少数几人。”云辞解释,“我的意思是:即便是公子有心待见苍生,那明珠也不许身份不配之人随意进出。不然,‘天下的纳兰公子’要是谁想见他都见得到,还如何谈上‘珍惜他’这三个字?”
在跟禹之鼎一起点的菜被端上来之前,云辞打开了自己的食盒。
以前她总是追究洋餐的精致,并不觉得普通的满人的食物哪里可以吃出新滋味来。
直到跟容若一起吃过几次饭,在明府在他家里与他一起吃,她才知道:
原来只要有心,满人的食物也能通过:改变造型、换置餐具、减小份量、新取名字等方式而变得雅致、美味。
出发之前,跟容若打招呼说自己要约禹之鼎去“饮水词歌?素菜馆”的时候,云辞跟容若之间有这样的对话。
“什么天街小雨润如酥,我怎么就见不得这三月烟雨的美?公子也一样因为三月病而倦春吗?”
“云辞,你知道天上掌管雨水的神仙叫什么名字吗?如苏。苏醒的苏,不是酥饼的酥。所以年年三月病,念着‘如苏’二字、向司雨神君祈祷:愁绪快消、抱恙快好的时候,我心里反而有盼头。”
“若是在三月结束之时吃酥饼,公子觉得哪款酥饼好?”
“云辞你想亲手为禹画师做‘酥’对不对?千层酥饼的功夫难掌握,不如试试‘糖蒸酥酪’吧?你把这个点心做出来,就叫它‘奶酪酥’,我保证禹画师也会信。”
“那就请公子教我怎么做吧!”
“我不教。”
“为什么?”
“如果我教了,你给禹画师的心意就算不上是百分百。你跟禹画师两情相悦,为他做的点心不能参杂着我,不然对禹画师不公平。”
“公子。”
“云辞,点心,你能做到且做好。”
“嗯。”
“哦对了,一定要在我的‘饮水词歌?素菜馆’尝那道新菜:苹果炒排骨【注3】。皇上为我定制的,用莲藕条和油条做成的素排骨很好吃,可惜我不能多吃,就当作是我省油了吧……民间的菜油每斤四十文,‘花鸟风月楼’改装,帮工的工资每日七十文,那是因为他们在为明珠做事,所以阿玛给的高。天下帮工和劳役的报酬低,买油困难,油经常反复用不舍得倒掉,长此以往,危害身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国计民生之事,皇上也要一步一步来解决,不能操之过急。”
跑偏的话题戛然而止,“云辞对不起,我一不小心说多了。”
“没有,公子说的对。我爱听公子这些为国为民之言。”
“下次有机会再说,真想跟你一块到皇上面前去说。但是现在,”公子指向前方,“云辞你去为禹画师准备‘糖蒸酥酪’吧!”
“好,谢公子。”
“格格客气。祝你跟禹画师‘像糖蒸酥酪一样甜甜蜜蜜’呀云辞!”
所以云辞才愿意花时间,自寻做法,自思窍门,全心全意去为自己喜欢的禹画师制作这一盒:奶酪酥/糖蒸酥酪。
回到当下。
禹之鼎只是小尝了一口,就满是惊喜,在唇齿留香的美妙感觉之中,他问:“这奶酪酥,是云辞你亲手做的?”
云辞不在他面前提“光出主意、不教学”的纳兰,只是反问他:“我亲自下厨房做的,是不是更香?”
“我爱吃这个!”禹之鼎兴奋道,“就好像是把牛奶蒸成了滑蛋一样,但是更细腻、更甜美。上面的红豆也好吃,红豆表示相思相爱??”
禹之鼎忽然握住云辞的手,“云辞我知道,你在做这道点心的时候,满心都是我对不对?你从头到尾都在想我,包括最后添上红豆的那一刻也是。”
“我好高兴好感动。”禹之鼎转而捂住自己的心脏,“真的好高兴好感动,云辞你真好,我也很爱很爱你。”
“我也吃。”云辞张开红樱小唇。
“是……是,咱俩应该一起吃。”
禹之鼎另取了一只小勺子,舀了一勺“糖蒸酥酪”送进云辞嘴里。
他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中喜不自胜。
分别的时候,云辞从禹之鼎口中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事实。
“云辞我没有告诉你,那幅献给你阿玛的《秋日猎鹰图》是我画的,不是太祖爷努尔哈赤那一朝的作品。上面的章,也是我仿刻的。”
惊讶归惊讶,回过神来以后,云辞反而高兴。
“禹画师,你做的好!不但是阿玛,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更何况是我瓜尔佳氏祠堂里的列祖列宗。”
“云辞,你真的不怪我?”
“怪你做什么?你画人物肖像的功夫越发炉火纯青了,将来一定是大清最优秀、最有名的人物工笔画师!我为你自豪。”
*
这以后,又过了两个半月,纳兰容若编成《古抄本十二卷》。
徐乾学大惊,闻讯容若来府时,反过来对他以大礼相接待。
徐乾学大赞道:“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