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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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锋芒明灭之利刃,纳兰如绚烂凋零之樱花,相随……相随如君臣亦敌亦友之不弃。”

    也许是因为人少殿内空旷的缘故,这句话格外响亮。

    说话者康熙皇帝的模样,已经深深刻入了史册之中:

    那一日那一君,高调无情却又低沉真挚,说:君为佩刀,臣属樱花。

    无人解无人懂,此心无题却寻答案难题,恨:刀者必勇,花落不柔。

    顾问行忽然跪问:“万岁爷,奴才愚钝,如今才懂的您的心情,就是不知道禹画师能否将您心境之中的所想画出来啊?”

    玄烨仍旧是刀不离手,未应顾总管、而应了“不在似在”的纳兰:

    “朕不怪禹之鼎画出什么作品来,只等他画好以后,盖上朕的印玺,题上朕的亲笔诗,命人作品送到明府去。”

    “纳兰你不许不懂,不许……!!”

    *

    次日,朝堂之上。

    列位臣工之间,泾渭依旧分明,态度依旧慎微。

    候驾期间。

    索额图对明珠大骂:“明珠大人,你家长公子就是汉人们的公敌!除了一阙阙华丽词作和律诗,他还有过别的文学成就吗?如今欺负到了汉人们头上,误国误君,教唆起皇上禁可以作为谈资的‘百科全书’来了?”

    明珠冷静异常,对容若,昨晚自己在家中已经好好警醒过他了,今日该来的事情还是会来的,还不如打开天窗跟众朝臣说亮话呢。

    “索大人,你家二公子在我儿容若的影响下,可是长进了?”明珠这么一问,“我儿容若能够写出比禁书更好的通识全书来,叫做《渌水亭杂识》,皇上就有底气去禁张岱的胡搅蛮缠之作《夜航船》,如何?”

    “顺带说一句,根据我儿容若的考证陈据,《夜航船》中的错误不少,本官认为:该书的确是不应该再存于世,天子圣明。”

    一句“天子圣明”,堵的索额图无话可说。

    皇上的意思,大臣们哪能私下多议?

    康熙皇帝驾到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朕听说,满朝上下对朕下令禁书之事,颇有微词。”康熙看着众位臣子,“不知道众位臣工是觉得:朕意气用事?还是朕禁书的理由不妥?”

    索额图站出来道:“启禀皇上,臣以为:张岱本就是宫内人人潜意识里都会避谈的对象,皇上您是断断不会主动拿了他的书来读的,否则就是公然反逆了太皇太后的教诲。能让皇上把张岱的书读的进去且解不出题目来的人,唯有陪臣纳兰性德。所以臣的意思是:纳兰性德必须严惩,最好是贬为庶民,一生不可再近皇城再临君侧。”

    玄烨看向纳兰的父亲,问:“明珠,你有何话要说?”

    明珠道:“容若治学严谨,偶有闪失,臣已经教导他及时止损。至于那道算术题,皇上您不必放在心上,就是容若自编自娱的无解题罢了。说到底,一切都是明府掌管书阁的人糊涂,才会叫张岱的《夜航船》流入,引发后续系列大事,臣已经对书阁的掌事之人逐出家门了。”

    “真是一派胡言!”索额图反驳明珠道,“纳兰性德平时看什么书,你这个做父亲的会不过问不知道吗?明珠你休要把一个无辜书阁掌事人拎出来顶罪。”

    “朕觉得纳兰性德是位忠臣啊!索大人你因何口出叫朕把他贬为庶民之言?”玄烨故作为难,“怕朕就算是迫于形势点了头,慈宁宫里的老祖宗也不会答应。”

    “皇上,将纳兰性德贬为庶民:只是削去了他贵公子的身份和陪臣的肩书,又不会要了他的命。我儿阿尔吉善被流放到蛮夷之地,生死未卜,以此作比,纳兰性德的‘驱逐出京’之罪罚,岂非已经最善?”

    说罢,素额图竟然为长子痛哭起来,不顾失仪于君前。

    康熙皇帝走下銮阶,冲索额图怒道:

    “索额图,你身为朕的叔丈人,大哭于朕的朝堂之上;身为重臣,与明珠对峙,而处处针对纳兰性德。朕今日要议的,仅仅是禁书这一件事,你就原形毕露,只想打击异己,真是有损我大清官吏的道德!”

    “陈廷敬,你说索额图该当何罪?”康熙问向自己的老师,“给朕说!”

    “这个……”陈廷敬一咬牙,大声道,“索大人该当‘党同伐异‘和’欺君误国‘这两大罪。”

    康熙再问:“按律该如何罚?”

    陈廷敬应道:“党争之罪,一旦祸国,就该押入天牢囚禁至死,不得翻身;错策错行之罪,上升到国家大事层面,应该杖责二十。”

    “好。”康熙看向明珠,“明珠你说,索额图是现在就按律处置,还是饶恕他?”

    “皇上,索额图还不能倒啊!”明珠清醒道,“他要是倒了,朝中没有可以替代他的存在感之人。”

    “那朕就先饶索额图一次。”

    康熙说罢,回到了宝座上。

    康熙道:“回归正题,禁书之事,接着再议??”

    汉臣张英【注1】站出来道:

    “臣以为,皇上的禁书之举,虽有得罪前明士人之嫌,但无可厚非。臣斗胆说一句,《夜航船》虽为谈资之书,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看懂。包括皇上您在内,也是经由纳兰公子的讲述,才所得一二。因此此书禁之也罢,在民间并无多大影响,只是会在前明士人的圈子里一石激起千层浪罢了。面对如此局面,当剿则剿、当抚则抚,如此二选,处理起来也不困难。”

    汉臣施琅道:

    “臣虽然只是一介武将,只懂得水上作战的功夫,但是也为纳兰公子的人品所深深折服??所谓‘纳兰公子一套私服消耗五万金’之说,完全是臣酒后的玩笑之言,只想着拿来与需开销十五万金的福建水师战舰做比较,却不想这无心之说越传越广,的确是臣之过。”

    “所幸是纳兰公子不怪,反倒是时常与我有书信来往,劝我利用天气、潮汐、航局来反思统驭水军之策,好在将来派上大用。”

    “所以臣以为,纳兰公子牵涉入皇上的禁书之事,实在是‘好心’换来了‘横祸’,应当受到保护才是。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康熙道:“明珠府邸戒备森严,要是连纳兰性德的周全都保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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