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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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与国子监的诸生一同,跟着李天馥李大人一同去登高了。”

    “他是自在了,看看风景,吃吃‘香酥炸腰果’,抒怀大论,吟诗作对,这一天也就过去了。”玄烨气不打一处来,“可朕呢?”

    “回万岁爷,是:香酥炸板栗。”

    “以太皇太后的名义,把‘香酥炸腰果’赏到明珠府上去!”

    “奴才……”顾问行打了自己一嘴巴,“这就去办。”

    这时候,有人来报,说是曹寅曹侍卫和禹之鼎禹画师求见。

    玄烨一笑,终于有人来谢恩了,“叫他俩进来。”

    “臣曹寅/禹之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禹之鼎鞠躬道:“臣谢皇上解围之恩。”

    “说到底,还是你的知名度不够大的缘故。”玄烨指出,“不然谁会不认识你?这样,朕先给你安排一个预差事,画《康熙皇帝神勇平藩图》,到时候朕让你凭借此图扬名天下。”

    “恕臣直言,皇上您要是自称‘三爷’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认得您就是当今天子。”

    “那朕就跟你打个赌,看看到时候是认得朕的人多,还是认得你和曹寅的人多。”

    “皇上不提纳兰吗?”

    “那家伙还有谁不认识吗?从‘深入人心’到‘人人效仿’,朕身边养的是什么?大清第一陪臣还是大清第一名臣?”伴着一声冷笑,玄烨话锋一转,“朕是指有名的名,不是功名的名。”

    曹寅耳里听着皇上和禹画师的对话,心中却是回想起了那日去“救好友”的事。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

    衙门里的长官听见有人击鼓报官,就马上升了堂。

    一见被带进来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看着那人要背景没背景、要出息没出息、要好处没好处的样子,就先一步在心里认定了那人有罪。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我是康熙皇帝的御用画师禹之鼎。”

    “大胆!”官老爷一拍惊堂木,“胆敢藐视本官官威不称‘草民’不算,还敢冒充大清第一人物肖像画画师禹之鼎,可知道该当何罪?”

    禹之鼎毫不畏惧:“大人要是不放了我,就等着被皇上治罪吧!”

    “来呀??”官老爷一扬手,下令道,“给本官将眼前这狂妄之徒掌嘴十下,再没收了他私刻私仿的‘禹之鼎专用印章’,让他知道对皇上身边的御用之人不敬是什么下场。”

    曹寅就是这时候赶到的,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上司,皇上身边的一等侍卫布哈泰。布哈泰亮出皇上的令牌表示了自己身份之后,就对那官老爷证明了禹之鼎的“如假包换”。

    官老爷一惊,慌忙对着天子所在的方向磕头,称自己有眼无珠不识得天子身边人,然后就马上叫人把禹之鼎给放了,并且给了生事的字画店老板和买家每人各十大板。

    禹之鼎平安出来后,惊然道:“我以为这事皇上不会管,我是豁出去了才说自己要见皇上的。”

    一等侍卫布哈泰道:“皇上跟禹画师、曹侍卫、纳兰公子三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自然不会见死不救。虽说禹画师你还没到死的地步,但是一通刑罚下来,怕是你这能作画、擅作画的手就毁了,皇上就算为了自己的‘神勇形象’和‘明君肖像’画轴考虑,也会一直保你周全。”

    禹之鼎无事返回如意馆,布哈泰回去给康熙皇帝复命,这次的“宫廷画师被刁民误会”之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

    禹之鼎和曹寅都退下后,玄烨叫了梁九功上前。

    “人人效仿纳兰,泼茶胸前为雅,殊不知这是朕的功劳!”

    “万岁爷,奴才没有别的本事,就是敢说真话。”梁九功低头道,“奴才以为,虽然这事往了好的方向发展,但是您对纳兰公子……还是做的太过了。”

    “朕不知道‘茶水洒心间’时,纳兰是什么感受。但是朕看他穿的素,却是觉得莫名心疼,不知道他是何意?”

    “奴才斗胆猜测:纳兰公子日常除了完成学业上的事情,就是呕心沥血地编书。编书开销可大着呢,像是:寻考的人工费、集典的汇成费、刊校发行的印刷费……全是少不得的。纳兰公子莫不是垂范律己,在省钱?”

    “原来,他是不想在开销上成为明珠的负担吗?”

    “公子一人定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奴才只怕??”

    “大胆说,朕恕你无罪!”

    “只怕明珠大人拿出大笔钱财来帮助公子著书立说之后,朝中又会响起一片弹劾之声啊!奴才不懂朝政,只晓得朝中有些人就是跟钱过不去,眼中容不下明珠大人积攒了大量财富。”

    “梁九功。”

    “奴才在。”

    “你退下,让朕好好想想??”

    *

    登高处,春光一片明媚。

    国子监诸生都觉得,能跟随大儒李天馥和公子纳兰性德同游,是莫大的喜事。

    徐乾学原本也想跟着去,终究是被弟弟徐元文给劝住了。

    徐元文道:“兄长你这一去还了得?纳兰性德在登高处的情怀一旦流露,莫论悲欢,是你消受得起的吗?”

    徐乾学这才做了罢,气恨恨道:“我还算是纳兰性德的老师吗?”

    山顶处,众人铺席而坐。

    清风来,众人解襟而歌。

    先生李天馥在众学生面前,做了《春日登高赋》,字里行间,行云流水,情景交融,可堪是一篇大作。

    在几位学子拿着自己准备好的文章出来诵读和接受大家的讨论之后,索额图的次子格尔芬也发表了一篇诗作,名叫《望野古》。

    包括容若在内,无人晓得“野古”二字是何意,却只见格尔芬快意非常、昂首挺胸道:

    自古残垣多悲凉,我言断壁不负霜。

    马革后走班师日,虎狼前驱拓边疆。

    四面银涛竟相涌,八方叠翠战旗镶。

    开险临高萧瑟处,疑似秋影换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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