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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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卿,你想告诉我什么???你熟知的宫中环境,你写在诗作的句子,都是从你师傅口中听后总结出来的吗?你师傅是谁,与我大清为敌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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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一家人一起吃早膳的时候,觉罗氏忽然问起:“老爷,皇上来取‘穴砚斋’的楹联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了惠儿?”
明珠饮了口热奶茶,“我怎么知道惠儿有没有从房间里出来?皇上要是看见了她也不打紧,只要没有闹的后宫沸沸扬扬就好。”
觉罗氏慎重道:“惠儿一向担心容若的身子,容若在‘穴砚斋’挨冻,她即便是没出来,也会打开房间的窗子来看吧?毕竟皇上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来??”
“要是机缘如此,那就是天意。”明珠单手往上一指,“话说回来,现在皇上跟赫舍里皇后之间因为索额图父子之事,还指不定关系变成了什么样呢。万一皇上在皇后面前多提了一句:‘某日某时在明珠家看见了什么……’皇后为了颜面,告状告到了太皇太后耳边,说:‘皇上在未选秀之前就跟秀女私会,老祖宗您可不能不管。’那就是我的责任,会担什么罪还不知道呢。”
“不行。”明珠一斟酌,放下碗筷,“我得进宫一趟,把该料理的事情料理了、该善后的事情善后了,不然我心里不安呐。”
“老爷,吃完早膳再去吧?”
“我不吃了,夫人你跟容若慢慢吃。”
明珠走后,觉罗氏见容若乖乖地吃饼喝粥,就问他:
“儿子,你怎么没对你阿玛说句话?是对皇上阴晴不定的性子服气了,不想再管了吗?这样也好,额娘就希望你静养着、把身体养好,过个吉祥年。”
容若安慰额娘道:“儿知道阿玛和额娘在担心什么,儿已经为纳兰家考虑过对策了,就是为了避免遇见今日局面。”
“是吗?”对容若的先见之明,觉罗氏面露惊喜。
“内务府总管噶禄,定会念着阿玛的救命之恩【注1】,不会叫惠儿在选秀前后受委屈。即便是皇上在皇后面前失言,儿相信太皇太后过问起来,噶禄也会为纳兰家说话,不让帝后在选秀前后闹的不愉快。”
“那你不早些向老爷说明?”
“阿玛急着进宫,不是为了惠儿的事。如果儿没猜错,阿玛应该为了‘擒拿鳌拜’一事,去向太皇太后报告筹备的进度。”
“何以见得?”
“料理和善后,阿玛的话里,前者是指:训练精干的八旗子弟这项密任,在意‘料’之中,自己并未置之不‘理’;后者是指:妥‘善’说服皇上配合之事,还要有劳太皇太‘后’。”
觉罗氏欣赏这样的父子关系,道:“容若,你果然是最懂你阿玛的人。你阿玛的前路之上,少不了你阿!”
容若单手托着侧脸,期盼道:“儿想要的,只是一盘完整的棋局、一餐完整的饭局,相信这么简单的要求,阿玛会成全的吧?”
“傻孩子。”觉罗氏柔声关爱道,“别说是棋局和饭局,等到日后你参加科举、拿下功名,父子同朝为官,相处的时间不是更多?”
丫鬟们撤去早膳的餐碟以后,觉罗氏见惠儿的身影从窗外走过,像是要去看玉兰树。她不禁道:“容若,你为惠儿……”
“是,儿想为惠儿好,就想了‘叫阿玛保噶禄‘的这一招。”
“那可要额娘告知惠儿?”
“额娘跟惠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把功劳都归在阿玛身上就好。”
“容若,你何苦呢?”
“说的越多,惠儿就惦记我越多。但是在将来,她夫君是皇上,她要盼望的、要面对的人也是皇上,不是我。”
“额娘只怕迟早有一天,皇上会意识到是你啊。”
“那就等那一天到了再说,儿希望不会到。”
*
慈宁宫里,孝庄太后听完明珠的汇报,陷入了沉默。
她在思虑:如今的局面是索党处在下风,明党处在上风,要是叫玄烨趁机除掉鳌拜,怕是不妥。鳌拜一除,朝中三足鼎立之势一破,必将陷入明索两党相争的新局,不见得最佳。
但是换个角度,如果皇上能够将大权独揽在手,对爱新觉罗家而言,倒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这人呐,特别是处在这个年纪的人,不管他是帝王还是高贵门第出身公子,也不管他是平头百姓还是寺院小僧,心中的气概是最强盛的时候,都一样,想着大展身手干番大事呢。
明珠道:“臣以为,皇上这次能够处置索额图,是因为鳌拜默许了的缘故。当然臣不是指皇上完全没有功劳,而是皇权尚未完全集中,行事还需谨慎为上。”
孝庄问:“既然照你说的,精干的八旗子弟都训练的差不多了,可以安排他们入宫来给皇上当陪练,以掩盖擒贼的目的,那什么时候行动合适?”
明珠顾虑周全道:“这要看太皇太后和皇上的情份,一方说服另一方,另一方接受对方,才能无缝配合,擒贼于天罗地网之中。”
孝庄忽然插了句话:“明珠,你儿子纳兰性德的婚配之事你想过吗?”
明珠一怔,反应过来后,连忙道:“臣自当会教导容若以大局和大清为重,不可轻挑了自己一厢情愿喜欢之人。”
“纳兰的婚事我会做主,一定给他挑一个好姑娘。”孝庄揉了揉太阳穴,“皇上在我面前提到过一个人。”
“太皇太后请讲??”
“鳌拜的堂侄女瓜尔佳?云辞。这孩子跟别的八旗格格不同,平日里喜欢搜集和玩弄西洋的东西,也不拿咱们满人的姓氏做称,偏爱用了汉人女子的名字‘官云辞’来刻章和交际。”
“臣惶恐。”明珠做出了惊慌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