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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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1……1…991……开玩笑吗?
她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巨大的恐慌感自内而外的发散。
她突然的巨变另泽田宏二感到恐惧,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抽搐过去,他一把握住抓着他领口的双手,大声却又无力地喊道:“May,阿成回不来了,我知道什么安慰的话都是狗屁!可是他不会想看到这样的你,拜托你振作一些!”
伊川夏弥眼神涣散,泽田宏二呼喊中提及的“阿成”,这个名字像无形的手将她的神智,她喃喃着:“爸爸……”
发现阿成的名字似乎对她有用,泽田宏二松开了握住她的手,放轻了声音竭力使自己的声线柔和:“阿成现在还在警署,May你要好起来,我们还要为他下葬。”
爸爸……警署……下葬......
她想起来了,1991年的11月9日,她拿着满分的卷子从学校回到家里看到的是爸爸伊川成的尸体,他的血染红了她最喜欢的白熊地毯。
那个时候她像一个溺水的人,脑中反复放映着父亲灰白的脸紧闭着的双眼,再也看不见任何画面听不见任何声音。
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11月10日。她躺在家里床上,爸爸最好的朋友泽田叔叔照顾着她,让她振作,他给她煮了一碗粥,他说,爸爸还在警署,所以她要好起来……
就像……现在一样。
又是在做梦吗?
她恍惚地松开泽田宏二领口,一点一点似婴儿般卷缩身体,上半身埋入膝盖,狠狠咬住下唇,舌尖感受到从唇中流出的腥甜。
“泽田叔叔……”
泽田宏二听到她沙哑的声音低喃,“我……已经死了啊……”
在2000年11月12日,NBA常规赛开赛第6天,她被一名白人枪杀在自己的公寓里。
可是,她回到了9年前,再一次失去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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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川成死了9年,她就被断断续续困在噩梦里9年,数不清多少次梦里都是父亲死亡画面的重现,可时间又是最好的遗忘药,一年又一年,噩梦里的画面场景依旧鲜明,只有伊川成的脸随着时间被笼罩在一团白雾中,她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
伊川夏弥愣神的望着静静躺在冰柜中的伊川成,心里浮现出一股荒唐的喜悦。
匿在白雾后的脸被风吹散,重新出现。
哪怕他依旧紧闭着双眼,哪怕他的面容灰白僵硬,可他真实的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的脸,指尖抚过与她相似的眉眼,比她更为高挺的鼻梁,冰冷的肌肤没有带给她冷意,她荒诞的感受到一股温暖从她的指尖流入,倾泻至空荡的心房。
身旁泽田宏二终是掩盖不住自己的啜泣声,寂静的停尸间注入了一股悲怆,她指尖猛然顿住,黑眸中迷雾聚拢,荒谬和悲凉似巨大的山岩重重砸向她。
如果,如果她的重生能更早一点……
“法医已经做完了所有工作,你们现在可以带走这具尸体先处理后事了。”穿着青色警服的白人冷着脸,他的眼里没有一点情绪,对这样的场景他早已习以为常,说完便像往常一样转身准备离开,把时间留给受害者家属。
只是他没有顺利离开,一只白皙羸弱的手突然抓上了他的手臂。
“他是我的父亲,不是尸体。”
警员怔愣看向阻止他离开的少女,停尸间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表情无悲无喜,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却令人悚然。
“...抱歉。”
听到了道歉,她没有纠缠松开了手,眼里的光亮也暗沉下去回到了黑暗。
警员犹豫了下,行动笨拙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死亡不是永别,遗忘才是。”
死亡不是永别,遗忘才是……
少女纤薄的身体猛地一颤。
阴暗的世界迷雾驱散,坚硬的黑壁上裂开了微小的缝隙,一缕淡淡的光透射进来,照在了名叫遗忘的恐惧之上。
“哈哈哈...”她在泽田宏二的惊惧中笑出声。
这么多年,她从未去过伊川成的墓前祭奠,仿佛只要她不承认,她的父亲就还活着,她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自己父亲存在,她断绝了所有的人际,她不允许有人戳穿她的幻想。可断断续续的噩梦一次次的重播着父亲的死亡,两股精神意识相互拉扯着她,多年后她已经快要记不清伊川成的模样,明明是本该缅怀一生的人。
杀死父亲存在的人,是她自己。
她踉踉跄跄地回到伊川成身边,细致的将伊川成的面容重新刻在脑中,从她眼眶中溢出的眼泪滴落在伊川成的脸颊上,她慌乱又轻柔地拭去,好似这滴眼泪会影响到伊川成英俊的面容。
“May,阿成他每年的生日愿望你还记得吗?”泽田宏二伸出手掌学着挚友以往的举动,揉乱了少女头顶的黑发。
“愿我的夏弥,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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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后
“May,你真的想好了吗?”多天的劳累和失去挚友的痛苦使泽田宏二面容憔悴,此刻他目光真诚劝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女:“你从小就在美国长大,回到日本我很担心你无法习惯,你还是留在美国,我能照顾好你。”
上一世里也有类似的一幕,不同的是那时候她没有想过要回日本,相同的是她又一次拒绝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