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19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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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宿恒有意晾着容绽。

    去完乾都又过了好几日,每日听袁博禀报容绽动向。

    其实也没什么动向,容绽还在山下,仿佛不见栖真一面就把山底坐穿。

    万叶飞把护理床做出来让栖真试用,一摇手柄,上半张床直起,栖真终于能靠着起身,高兴地开始和万叶飞畅想轮椅的改进。阿畅在旁稍陪,见她笑颜,悄悄退出。

    下到山道口,就是大容王的样子了。

    果不其然,容绽还在等。

    不知道的真会以为这人第一天站在这里,即便等待,也不坐不靠,背手而立,仿佛面前是锦绣山河巍峨壮丽。

    没必要吧!风宿恒想,这男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本正经了?他是不是永远不可能被人看到东倒西歪的样子?

    纵使对容绽诸多猜疑,需要更多试探,但在下山见他的这一刻,风宿恒心里掠过莫名的确定。

    容绽不会伤害栖真。

    有些事交托于他,可以放心。

    这很好笑。

    有时要得认可,不在于一个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往往只因极小的细节,认可便不期而至。

    当然,风宿恒面上是不会承认的,任道旁守兵口称陛下,恭敬行礼。

    阑珊这几日陪着容绽,一直靠山而坐,此刻唰地站起,两步抢到容绽身前,面对风宿恒,姿态敌对,严阵以待。

    阑珊知道自己主子一直在等,兴许是山上一个允许,或阿畅一句传音,但没想到大容王亲自来见,他就慌了手脚。

    阑珊是认识风宿恒的。

    当年他跟在容绽身边,也曾和假扮容聘的风宿恒相处过,一起去渝水行宫参过水边祭仪,一起去神明大宫冒过险。

    那时的风宿恒为了贴近容聘,是善谈的、热情的,对人友好,还会在沙滩上烤鱼。

    与如今站在面前不苟言笑、让人畏惧、威仪凛然的王者截然不同。

    就听风宿恒开口道:“听说你一直等在山下,何事相求?”

    容绽抬手拍阑珊,示意他退开,对风宿恒道:“我想见栖真。”

    容绽目不能视,阑珊却见到风宿恒盯着容绽的白发看了几眼,兴许也在好奇为何他一夜白头,但风宿恒什么都没问,阑珊就明白了,大容王根本不把手下败将放在心上,自然不用费这口舌。

    风宿恒不置可否,只是道:“当年我取你神识,你又修出来了,上次打得不尽兴,再来打过。”

    容绽对上风宿恒,新仇旧恨难消,对方相邀动手,自不会拒绝。

    风宿恒率先往戈壁去,容绽也跟上,两人还挺默契,都不想破坏如今山门前植下的树和留着的人。

    到荒无人烟处,风宿恒一挥手:“?风。”

    金光闪闪的巨弓立时现在其手。

    深蓝色的水鞭悬河在容绽周身舞动,容绽瞬间将神识提到最强,向风宿恒攻去。

    鞭影缭乱,水势凛冽惊人,水鞭尽头泛着寒芒的冰刃击在风盾上,冰屑四溅。容绽能感知十丈开外能量正炽,冒着蓝焰的风盾随他攻击态势的强弱也变得或大或小,但无论是大是小,都不超过臂长。

    这应该是风宿恒风盾的极限,换句话说,只要他的悬河够强就能击碎它,只要悬河够快,就能绕过它,击中盾后人。

    是的,只要他更强、更快。

    当年雷霆大境中,风宿恒以水盾相抵,那时用的容聘神识,根本挡不住悬河进攻。

    现下这风盾源于风宿恒自身实力,容绽恨不得击穿法力层,将后面施法之人狂抽一顿,恨当年雷霆大境手下留情,只不咸不淡抽了风宿恒九下,如今抽上九千九百九十九下,都难消他心头之恨。

    他耳听为实,配合着神识为他开的心眼,竭力找寻对面破绽。

    但此时,对面已经抓住了他的破绽。

    进攻和防御是相悖的,把精力全数放在进攻上,那一瞬间开出的防御盾,便聚拢不到最多的法力。

    所以在容绽又一波冰刃刺出之际,上百弩风箭排山倒海般袭来,逼容绽开水盾,回撤悬河防御。

    这是法力强度上的硬碰硬。

    九十九把弩风箭前赴后继攻在水盾上,容绽咬牙硬顶,可盾在密如细雨的风箭下出现皲裂,终于,第一百支风箭破盾,在容绽右臂拉出一蓬血,消失在空中。

    这不代表对峙的结束,风宿恒看到容绽负伤,反而攻势更猛。

    而容绽,也根本不要他手下留情。

    若说他对栖真的恨意还有转换和消解的余地,面对风宿恒这个侵略者,那就是正正经经的敌人,是一丝一毫都不可能转圜的。

    容绽不再固守攻击,他散乱自己的位置,用飞速的冰刃搅乱风宿恒的注意。两具身形在空中快速交换阵地,随他们擦肩而过的,是躲在冰刃后水花飞溅的悬河,视线只有碍事,容绽靠听,便可让悬河直击要害。当他利用迷障般的身形让对方琢磨不透时,就是在一点一点压缩两人间的距离。

    受伤的手臂好像根本没有影响容绽挥舞悬河,这点疼痛与他曾经受过的痛,与他心中所有的仇恨相比又算什么。容绽抓住风宿恒气息转换的当口,悬河也学着弩风的群攻,化作百来支冰刃,但与风宿恒不同,纵使大部分的冰刃向风盾攻去,却有那么一股软水,悄无声息绕过风盾,化作指长般的尖刺,向风宿恒胸口刺去。

    容绽预判能得手,可在他分心关注那股真正的攻势时,一阵让人窒息的狂风吹到面门,瞬间将他吹得颠三倒四,一巴掌扇到一里外。

    风宿恒手里颠着那把偷袭用的冰刺,当着重回战场的容绽面,随手扔掉。

    他看着因倒栽戈壁而灰头土脸的容绽,道:“和大容时相比,你确实进益不少,但你一直想要打败我,就永远不可能打败我。”

    容绽冷然问:“那我怎么才能打败你?”

    这话问得实在有点愣,愣得风宿恒都想发笑,便也认真回答:“想你自己。”

    打架时不想敌人,不想怎么破解对方招数,居然让他想自己?

    自己有什么好想?

    我还不了解自己吗?

    容绽用衣袖擦了把眼,适才有沙子硌在睫毛上,冷道:“再打!”

    两人足足在戈壁打了一下午,容绽这句“再打”也说了不止一次。

    期间他被扇到沙漠五次,被弩风箭射中三次,最气人的是风宿恒还笑话他水系法术就是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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