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破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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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听不进去一般,说:“我乃大理寺少卿楚怀远,寒窗数十载,就是为了入朝为官、匡扶正义,为无辜之人主持公道!你不愿查,我查!管他背后是什么邪祟,大不了就将我的命拿去。”公道,正义。
唐祈醉瞧着楚怀远愤然离去的背影,她微微偏头,若是当年唐家被抄,也有这样以身殉道的人就好了。
楚怀远去晚了,张县令躺在台狱的污泥中早就没了气息。他不可置信地对旁边的小厮怒喝道:“开门!你们是怎么办差的,狱中的人当着你们的面死了都不知道!”
小厮边快速地拨弄手中的钥匙开门,边垂头喃喃说:“反正回了上京也是死,早死晚死不都一个样儿。”
楚怀远听罢,一把拎着小厮的衣领:“他是要犯,要等着回去三审会司的!说出这种话,你的脑袋还要不要!”
小厮马上跪下,哭喊:“大人饶命,县令大人他进来的第二日认下罪了,证词画押都已经遣送回京,今日小的送饭时才发现,他早早便咬舌自戕了。实在不是小的看守不力,大人明鉴啊!”
楚怀远怔然了,他突然平静下来,脸上尽是迷茫之色。
张县令没有罪,但他还是供认不讳。
人命如草芥,真是能拿来随便抵罪的。
“唐祈醉,我信你,你就这样搪塞我?”岑无患早就听了大理寺的决断,此刻正将唐祈醉堵在相府门口。
唐祈醉面对岑无患的盛怒,轻飘飘地说:“查也查完了,大理寺也敲案了,平昭侯还有异议?”
岑无患气极,却还是勾着唇角,说:“一个县令,他怎么敢。贪污了还将官银藏在私宅里,他生怕别人查不到他么?这案就这样草草结了,唐祈醉,你该给我个交代。”
“你要交代,”唐祈醉忽然凑到岑无患耳侧,“人多眼杂,进去我给你交代。”
经此一言,岑无患也敏锐地察觉到,唐祈醉身后有几丝狡黠的目光。
于是,他一把将唐祈醉扛在肩上,一手压着她的腿,一手推开相府大门,笑说:“那你和我慢慢交代看。”
“戏演够了,你放我下来。”唐祈醉挂在岑无患身上,被颠地难受。
岑无患却将手收得更紧了些,说:“别介啊,这才到内院呢,送你到里屋这戏才算唱完了。”
岑无患进了里屋,弯腰将唐祈醉放到桌上,他顺势撑着桌子,说:“想说什么?我听听看。”
唐祈醉坐在桌上才能与岑无患平视,她缓缓说:“军饷不是在砚都官道途中丢的,是在寒塘关外。”
岑无患将另一只手也撑在桌上,双臂将唐祈醉架在中间,黑沉沉的眼睛波澜不惊地看着唐祈醉,他微微颔首,示意唐祈醉说下去。
“寒塘关往东数十里,是片练兵场。还是太祖皇帝起义时建的,如今邶朝国力昌盛,那片练兵场又地处偏远,便也荒废了。我在那儿,看见了成片的私兵。”
“呵,”岑无患轻嗤一声,“将私兵养在边陲之地,这倒是个好办法,躲在那角落里,天高皇帝远,谁也发现不了。就算是发现了,也能说是他国之兵,反正也无从考证。”
唐祈醉点点头,接着说:“我运气好,出关后看见了尚未被黄沙掩盖的车辙,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那片场子。那么大批私兵,总要养活的,所以你的军饷被扣也说得过去。”
岑无患:“这人胆子倒大的很。”
“找到那些私兵没用,查出那到底是谁的私兵才行。那人谨慎,我翻遍营帐也没找出能代表他身份的东西,可是他太蠢了,和我玩了一出此地无银。我前脚出关,后脚大理寺就在张县令家里搜出了官银,明摆着是着急脱罪。张县令不过替死鬼,晋王才是主谋。他为了让张县令招供,让人绑走了张县令的妻子儿女,他手下的人办事太不得力了,被我抓住,随便一审就什么都招了。”
岑无患:“这种事,晋王一定是交给心腹去办的,你是如何逼他们供出晋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