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离与别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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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手上指不定沾了多少鲜血?亏得你姑姑还去救他,说不准那位老妈妈就是他杀的。一个江湖人,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你胡说!”苏祈春摇头,不愿相信地大喊,“他不会的,就算他不是我的山哥哥,他也不会那么做的!”
不管他是谁,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不会不作数,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看你是疯了,是傻了?他能伪装那么久,骗苏家骗那么久,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你可知道他根本就不哑,他本来就是装的,就是骗人的,他连你也一起骗了!”
苏祈春握住双耳:“我不听我不听!我不相信他会骗我,一定有什么事,我要去问问他,我一定要去问问他!”
大雨如注,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天际,映得门檐下半边亮半边暗,苏祈春提起裙子往门外跑。
苏老夫人气得大喊:“抓住她!把她关起来,谁也不许见她!”
“放开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苏祈春心中接连涌出许许多多复杂的东西,所以她偏要大喊,偏要跟自己说,他才不是那样的人。
后来听到消息的苏知辛赶回来,隔着门问苏祈春,“你不相信什么?”
“昨日夜里,他已承认所有的事,他是骗你的,他没有哑症,也不是陆之山,他都承认了,你还在不相信什么?”
苏知辛有些讥讽的声音透过窗子传进来,想来他也不能理解苏祈春在不相信什么?
苏祈春被关在自己的屋子里,窗户和门都被封死,屋子里昏昏暗暗,只余下一盏灯,幽幽地亮着。
苏祈春脸上还带着泪痕,被雨淋湿的衣服早已被沁干水分,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她瘫坐在地上,半边身子倚在桌脚处,浑身蜷缩着,双手抱着自己。
“我就是不相信!”苏祈春强忍着身上的颤抖,“我不要听你们说,我要听他亲口和我说,你们把他还给我!”
门外,苏知辛重重地捶了下门,叹口气,“你……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苏祈春绷着脸,始终不松口。
到了晚上,茯苓端了些糯米糕走进来,糯米糕味道香甜,她猜想苏祈春一定忍不住馋。
“女郎,吃点儿糯米糕?”茯苓问。
苏祈春一天没好好吃饭,此时身子虚弱,面如白纸,她伸手接过一块儿糯米糕放在嘴里,一口一口地咬着,连吃了几个,苏祈春有了些力气,问茯苓,“茯苓,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茯苓很快意会苏祈春说的“他”是谁,她接道:“听月雪阁的丫鬟说,老夫人派阿庆去送他一程了,说到底,他不是苏家人,我们苏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苏祈春不说话,又咬了几口糯米糕,被噎得停下,她望着茯苓收拾东西的背影,忽地来了一句,“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茯苓的身子僵了一下,她确实早就知道,可她什么时候知道又能影响什么?她笑笑,没否认。
苏祈春眼泪滑下来,“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他们都知道他要走,只有她不知道。
半晌,茯苓倒了杯水递给苏祈春,讨好道:“女郎,别想了,喝口水。”
茶水氤氲的热气在苏祈春脸颊前盘旋,苏祈春望向茯苓,忽地道:“茯苓,你说,他会去哪?”
她帮他治好了病,还没听他说一句谢谢。他原来不是她的山哥哥,她也没能亲耳听他说。
她也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家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还是说他没有家,话本子里,那些江湖客都是没有家的。
茯苓的手往后缩了缩,尴尬地笑,“女郎……”
苏祈春眼里的光越发地暗,她懒懒地挪过眼,不想再听下去。
一连几日,苏祈春都被困在屋子里,有时候听听窗外的雨,有时候翻开医书读一读。
她积攒了许多的医书,除了给杨夫人治病的医书,就是治疗眼疾的。
只是这两类书现如今她都不需要了。
茯苓说,真正的陆之山早就离世了,这个假的陆之山和苏家毫无干系,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怀念。
苏祈春起初会反驳,后来越来越沉默,她总是想,那些一起患难的时光总是算数的,她想听他亲口说。
她需要一个告别,一个明明白白的告别。
自从假的陆之山走后,湛江县的雨就再也没停过,一日又一日地下。
每一日,苏老夫人都遣人来问一次,还要不要去找那个假的陆之山?苏祈春每次都回要。
茯苓和杨夫人轮流劝她,要她低头认个错,保证再也不去找那个什么假的陆之山。
苏祈春摇头,她就是要亲自见见他,听他把来龙去脉讲给她听。
茯苓和杨夫人劝了几日,也放弃了。
有一日,外面下着大雨,苏祈春半边身子跪在地上,半边身子趴在床榻上,风吹得窗户来回摇荡,苏祈春缓缓醒来,直起身子,有些厚重的衣袍从肩头滑落,堆在她脚下。
她低头去看,入目便是一片鹅黄,是带着暖意的黄,让人一看就觉得温暖。
这件衣衫她前些时日穿过,被放在衣柜里,这几日都不曾拿出。
鹅黄的夺目在黑暗里也不输,苏祈春回头,猛然发现,原本被钉死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