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惊生变与贪墨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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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是见她难过有此疑问还是从一开始便有这个想法?”

    “一直。”

    “有些事是没有对错的,若你非要钻牛角尖,我会说,没有错。沈家确实贪了,还贪了不少。他们违反了律例,抄家只不过是按律行事。”

    “可你我都清楚,这事闹到最后好处是谁得的,他们手底下的人就干净吗?要论按律行事,怕是没几个剩下的了。

    更何况,账本找到的太蹊跷了,像是有人特地放在那里让我们来查一样。一个皇商,贪到这个数,朝中无人接应你敢信?”

    黑袍男子一脸严肃,喝止了他的话头。“裴望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们的差事仅仅是查账,没有官衔在身连抄家我们都管不了。

    至于这个案子是继续查下去还是就此了结,要看父皇的意思。

    这笔赃款跟那人有关,是顾念兄弟之情从轻发落还是君臣之分从重,我也猜不透。”

    “你倒挺会和光同尘这套。”裴望之语带讽刺。

    “你不看看我上头有多少人压着?一个恩威并施,愈发猜忌心重的父皇。一个声望极高,心思一样重的叔叔,还有两个还没排上号却已经开始相争的哥哥。

    我不想趟这趟混水,只想当我的闲散王爷。奢华的大宅子住着,貌美的女子抱着,玉盘珍馐吃着,什么天下啊党争啊我不懂,也不想懂。

    要不是父皇让我来办案我都不想来,天寒地冻的,他们要争争去好了,反正不管是谁上去了我都是王爷。”

    “唉……回京城吧!”裴望之无奈地摇头。

    这位三皇子是假糊涂,真聪明。可就是这份聪明,明知其中有诈也不愿深究,怕引火烧身,便担不起“明察秋毫”四字。

    但各人有各人的立场,他亦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上报案情由着别人断案。

    他转头深深地往月下楼方向凝视良久,终究还是下了楼。

    叶蓁蓁回府后第一时间便去寻了父亲,得知他在虞兰处又转头去了兰雪院。叶知书曾在朝为官,找几个同侪打听一下此事应当不难。

    她到的时候叶知书和虞兰正在屋里商讨着这件事,她躲在外面偷偷听了会。

    “贪墨案还不明朗,现在只知罪名,不知其中细节。”是爹爹的声音。

    “沈家真这么胆大妄为,去碰军饷吗?”

    “唉……朝堂之事说不好,之前我就提醒沈兄,离那人远些。只不过他身为皇商,很多事也由不得他。

    这次上头是下了狠心要除掉隐患了,才开始动他身边的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储位之争又卷土重来了,换汤不换药啊。只要沾上一星半点,福祸难料。你当年不也……”

    “我还算好,只是遭贬斥,也没有被泼脏水,这多亏了岳丈多方为我游走。”

    “也是你自己想通了,否则再打点也没有用。虽说弃文从商,但换来了这么多年的安稳和富足还算值得。

    商人的名头除了不利于蓁蓁择婿,其余倒没有不好的地方。”

    “夫人不怪我便好,你嫁给我时是侯府小姐,嫁我之后却变成商人妇,让你在一众姐妹里抬不起头。”

    “夫君说的哪里的话,当年的事我爹他想两头占,总归是有一头要出事的。你坚持自己的立场,本没有错……”

    “唉……那时候太年轻,顾兄劝我收敛锋芒我只当他懦弱,如今一想才知自己浅薄,身在局中未能看清……”

    叶蓁蓁在外头听的云里雾里,越州离京城那样远,沈家怎么会和储位扯上关系?

    听父亲的意思,他早就预料到了危机?父亲口中的“那人”又是谁?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家也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虞兰继续说道:“沈家出事,看来局面与当年又不同了。若是夫君当时可忍受冷遇,怕是也能调回京师。我是不后悔的,夫君可还后悔?”

    “往事不可追,哪能时时预料到后事?如今看来,今上的想法自高梁河后怕是就变了,否则燕王和楚王又怎会……?”

    叶蓁蓁知道这两位王爷,皆是先帝的儿子。一个是前几年北伐失利后与今上起了争执,回府后就自刎了;一个是去年病逝的,这是所有百姓都知道的事。

    这两位英年早逝,今上悲恸不已,层层加封,诏书传遍四海,大家也清楚在皇位继承上少了两个名正言顺的位次。

    所以现在,屠刀又伸向了谁?

    “沈家之事当真没有转圜了吗?”虞兰还是有些惋惜沈家。

    “沈家不过是这个局里一颗身不由己的小棋子,富贵险中求,我信他无心卷入风波,可不定他的罪又怎么定秦王的罪呢?不止是他,此次风波殃及的人必然很多。”

    “可秦王不已经是开封尹了吗?还加封了太师,我还以为是板上钉钉了。”

    “这种事,在没有完全坐到那个位置的时候,都有变数。现在的那位在继位之前也是凶险万分的,否则怎么会在老师证实了确有盟约后才被复相?

    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四海皆服的理由,还需要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将它说出口。

    老师,便是那个人,两朝臣子,官拜宰相,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是了,去年赵相起复,终于又重回京师了。前几月大辽那边又出了事,眼瞧着孤儿寡母不足为惧,今上说不定也因此忍不住动手了。”

    “我们俩一直支持的便是父死子继,而不是兄终弟及。兄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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