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端忧懒步封尘心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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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江诉与张飞飞和邓跃相处了几年,自然清楚这两人的脾性究竟如何,没想到有一日能在张飞飞空中听到这种话,他意外地瞧了一眼张飞飞,那眼神不禁泛着惊艳。张飞飞顿时收到江诉递来赞赏的目光,可把他美坏了,龇个大牙没忍住笑了,甚至还悄悄提起肩膀撞了一下邓跃。

    邓跃又不是瞎子,这么几个人中,早就看到张飞飞与江诉的神情,他反过来碰一下张飞飞的肩膀,示意不要乱动,先听主帅是如何继续说的。

    江诉看着地形图,指了指几处的制高点,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大家都在仔细认真听,发觉这件事倒是一个好的方式。但是作战并非是万无一失,江诉也为其想好了退路,到时几番人马相互接应,形成一个间接点,难以形成崩溃之势。

    可是商震与北肆野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想要查出究竟是谁害死了李檄,所以主动说自己要带兵作为先入忻州的前锋。

    江诉听罢,自然是不肯同意,但是北肆野这张巧嘴能言善辩,一番颠倒黑白,倒也真的打消了江诉一些顾虑,江诉也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去,只觉得他们二人家国情怀如同年少那般模样,就好像从未老去......

    再经过北肆野一番调侃:“来听,你难道真的看不起我们这些老顽固?真的觉得我们到了如今岁数,便已是毫无用处了吗?”

    “自然没有!”江诉反驳道,“我再多派些人马,如果察觉到了危险,里面退回,会有人前来接应。”

    如此来回,便也敲定了日子。

    这段时间牧青都在后方储备力量等着江诉,他这人稳妥,虽然不像是邓跃与张飞飞那般可以作为前锋的冲劲,但也确确实实是江诉极为有力的臂膀。

    是夜,牧青坐于树梢之上,他看向远方朦胧的山色,见到江诉走来,他神色镇定,作揖道:“将军。”

    他这改口倒是快。

    从最开始的小子,到后来的中丞、长史,直到现在的将军。

    江诉漫不经心地摆手,他递过一坛酒水道:“这里没有旁人,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我们两都是十多年的交情,无需拘束。”

    牧青平日就寡言,和江诉在一起时,两人都说不出一个字,唯有在陇右时期,有卷柏在的时候,话才稍微多一点。

    但更多时候,是卷柏逼着牧青给自己一点回应,只要有了开头,回应就变得多了。

    卷柏啊。

    他们两人仿佛都想到了一处去,但都没有开口。

    夜晚的秋风寒冷刺骨,簌簌飘零的叶子也极其孤寂,就好像是最落寞的时候。

    半晌后,牧青灌了一口酒水,点点辣味直冲喉咙之中,他不常喝酒,面颊连着脖颈都开始泛起了红,他慢慢开嗓道:“我昨儿梦到了卷柏,我梦到她跟我们说,她想吃羊肝毕罗、蟹黄毕罗,还有都督夫人所做的樱桃毕罗。我说我没有,她就开始骂我了,脾气可真坏啊,在梦里依旧是那么坏。”

    江诉心中被牧青提起来,便是一顿,他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了。

    牧青从喉咙之中发出一声很愁闷的笑意,眼神没有平日那般沉默凌厉,他倏地沉眼,喟叹道:“可即使脾气那么坏,我还是想听她能多骂骂我。你说她总是说自己贪生怕死,只想要躲在我们身后,一定要做一个活到百岁的女魔头,那天她拉突厥王子下马的时候,被马匹踏过的时候,究竟是这么想的,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觉得好疼?”

    猜想许多,牧青忽然察觉,他自己也跟着卷柏一样疼。他的心开始一抽又一抽的疼,就好像有无数虫蚁撕咬,有什么东西正把他踏碎撕裂。

    江诉唤了一声牧青的名字,牧青茫然地看着江诉,江诉道:“天色很晚了,明早还有事情,你应该去睡了。”

    牧青这才发觉自己说得有些多了,可是再次去看江诉的时候,发觉江诉并没有觉得他这般模样有何不对,也不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河东这个节骨眼上想这些,只是单纯地想让自己能够好好休息,不要沉溺在这样痛苦的情绪中。

    起初她在的时候,还没有发觉任何不同,可是卷柏消失了,牧青仿若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

    江诉不知道如何安慰牧青,他与牧青不同,他亦不敢对牧青说,倘若是枕清在自己眼前死去,他大抵也会跟着去了。

    人这一生有很多风景,也会遇见许多人,不凡有爱情、友情、亲情,可是对于江诉而言,这个世界,只有枕清是他的唯一。除了枕清,无论是谁,都不能变成他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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