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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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

    翌日辰时,一道由翰林院承旨学士草拟的诏敕震动长安。

    诏曰,废齐王为庶人,命禁军校尉李敬贞兵围齐王府,捉拿太子遇刺案主谋齐王归案。

    李敬贞带兵闯入齐王府时,齐王正用马鞭抽打一个男宠。那男宠将将束发之年,浑身赤裸,屈辱地匍匐于地毯上,打眼望去全身没一块好地。

    “这齐王就是该死的拟人败类!”裴静文听说后倒吸一口凉气,“空有人形的贱畜!”

    林建军惊叹道:“拟人?”回味片刻,竖起拇指称赞道,“好骂!”

    裴静文皱眉道:“束发之年也就是十四五岁左右的小孩,他怎么下得去手?”

    斜倚凭几的林建军缓缓放下手中书册,语气甚是无奈:“你视之为小孩,齐王看他却是蝼蚁。”

    裴静文突然想起一件事,双目圆睁道:“我听桑落说南吕的阿弟也就十四五岁,这个被鞭打的男宠会不会是她阿弟?”

    林建军眉心微蹙道:“齐王府中姣好少年近百人,哪有这么巧的事?”

    裴静文推搡他,说道:“你去打听打听,万一真是南吕阿弟呢?”

    林建军顶着张丑脸不愿见人,奈何拗不过裴静文,找来秋十一,让他派人出去打听具体情况。

    面对眼角周围淤青一片,却又摆出严肃姿态的林建军,秋十一当场笑弯了腰,气得林建军手执步槊追他追出将军宅。

    打听消息的人傍晚时归,除了带回那男宠不是崔南吕阿弟外,还带回一个消息。

    齐王拒不承认自己派刺客刺杀太子,为了显得有说服力,他甚至牙一咬心一横咬断小指对天起誓。

    “其实我也觉得不是齐王。”七月流火,夜里不复之前闷热,裴静文从清凉台搬回杏花雨院。

    她摇着大蒲扇坐门槛上,看大肥猫裴娇娇大口大口吃着小麦苗,说道:“齐王就是个混吃等死、欺男霸女的二世祖,他没理由刺杀太子。”

    林建军横抱琵琶有一搭没一搭拨弦,漫不经心道:“真相有时候不那么重要,局势需要有个刺杀太子的齐王,那齐王就只能是太子遇刺案的主谋。”

    裴静文说道:“他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只可惜真凶要逍遥法外了。”

    林建军仰望星月,一曲晋王破阵乐自指尖快意倾泻,嘈嘈切切,狂放扫弦,声声伴有金戈铁马之意。

    夜色之下,五六匹骏马在官道上飞驰,由西向东,于八日后午夜抵达成德节度使治所所在地镇州的节度使官署后衙。

    “好好好,二舅哥这是冲我来的。”成德节度使王先礼翻身下榻,拿过搭在屏风上的白练汗衫披上,边系系带边往外走,“去请公孙先生。”

    行至门口,他眼轱辘一转返回床榻前,粗糙手掌扣住修长脖颈,弯下腰来,用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女郎细腻脸庞。

    “若若爱妻,今晚夫君怕是回不来了,你自己先睡,千万不要熬夜等夫君。”粗犷的嗓音和男人儒雅的相貌形成鲜明对比。

    “你脑袋被驴踢了?”孙若初要睡着了,被他这么一闹,困意顿减,心情不太好,“快点滚!”

    恶劣趣味得到满足,王先礼放声大笑,大步朝外面走去。

    成德节度使官署正堂,夜风呼呼袭来,吹得烛火飘摇欲灭,王先礼坐在深沉夜色里,手里拈着一张只有短短十字的白笺。

    齐王刺太子,上存削藩意。

    王先礼捻揉着白笺不屑轻哼,他那小舅哥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这两句话该调个先后顺序才是。

    不多时,一位身穿简朴布衣的瘦朗文人阔步行来,他留着寸许长的青须,看年纪约莫四十好几。

    他面不改色冲檐下只着汗衫中裤,箕踞而坐的男人拱手一礼,问候道:“明公。”

    “先生看看这个。”把白笺递给公孙治,王先礼托起矮几上的酒坛狂饮一大口。

    公孙治跪坐他身旁,拈着白笺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这桩太子遇刺案就算不落在明公头上,怕也会生出新的祸事牵连明公。”

    王先礼恨声道:“我虽听调不听宣,仍是奉魏廷为主,防秋守关中攻多闻从未缺席。他高晔真是好得很,削藩头一个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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