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程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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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偷偷潜入了江大人的房间。”

    程树粗眉下压，沉声道：“先带我去看看。”

    程树走到客院外，看到几滴干涸的血迹，地上，墙角的草堆上，梧桐树上，虽间隔较远，但都是顺着一条线路，线路来源方向正是客房，尽头是背靠东大街的高墙。

    看脚印，来者步履轻盈，身手不凡，不像是战场上真刀真枪历练出来的，倒像是中原世家培养出来的暗卫。

    竟然招惹来了世家暗卫。世家的顶级暗卫一般是贴身保护主子，就像郡君身边的那个护卫，几乎与郡君形影不离。

    而如此厉害的暗卫单独行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主子就在附近，另一种则是，主子已死，他成为了流亡之人。

    程树面色逐渐下沉，找来心腹，道：“先不要声张，多派几个人，保护江大人，再在城里排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身世了得的大人物进城。”

    扈从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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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南初早晨起来，听闻温沅芷尚在入睡，于是没有打扰她，给温临留下一句话，就与程夫人上了马车，向城郊的凌云寺出发了。

    程夫人出身洛阳程氏，在前朝后期，程氏也是洛阳有名的世家，后来被末帝宣召入京，末帝荒淫无度，朝政荒废，没过多久，程氏就因在朝堂上得罪末帝，整个嫡支的男丁全部斩杀殆尽。

    程氏家族如今已经落魄下去，但有一旁出子弟，过继在程氏嫡兄名下，此子十分聪慧，在去年科考中进士及第，名次较为靠前。

    但高中之后，却迟迟没有官职下来，如今一年过去，家里正愁如何搭上云梯。

    程夫人于是想到了就快要回京都的长乐公主，只要长乐长公主能替小弟说几句话，随便某个一官半职，或是县令主簿，程氏也有办法一点点地起复。

    而长乐公主如今势单力薄，也正是程氏拉拢的好时机。

    李南初和程夫人彼此心照不宣，沿路相谈甚欢，携手入了凌云寺，裴昭紧紧地跟在身后，程夫人也不在意，给李南初介绍寺内环境。

    凌云寺位于城郊山巅，绿树环绕，四周清净。

    凉州的佛寺与中原佛寺不大相同，中原佛寺多是黄金堆砌，富丽堂皇，而凉州的佛寺朴素了很多，外面暗红的砖瓦铺设，梁柱上的朱漆掉落，寺庙的建立有数十年过去。

    正厅大堂内四方摆设了近十尊佛像，仔细看，大多数佛像面相如吼怒之状，面相凶狠，手指张开，威仪赫赫。

    不像慈悲为怀的佛像，倒像是地狱来的恶魔。

    李南初乍一看到，手指一颤。

    程夫人似是察觉，安慰道：“公主别怕，这是吞噬一切邪恶的马头金刚菩萨，虽看似凶恶，实则是悲悯众生的大善佛。”

    李南初听了，心头一松。

    程夫人继续道：“凉州有一说法，从刀肉上滚过的人，身后总会跟着不好的东西，凌云寺的马头金刚菩萨面相凶恶，可以驱散一切邪祟。”

    “我家老爷虽是文臣，但凉州边境的男人就没有文弱之辈，他没少与偷偷潜入凉州的胡人交手，所以，我每个月都要来一次，求一求菩萨保佑我家大人。”

    李南初露出浅笑，“程夫人有心了。”

    寺内老和尚见到太守夫人，送上三根香，程夫人接过，虔诚地走到香火前，燃香，三叩首，祈愿，模样十分虔诚。

    程夫人拜完后，问李南初：“公主要不要也来？”

    李南初笑着拒绝：“夫人请便。”

    程夫人也不再强求，去往其他的佛像跪拜。

    李南初一人站在大殿中央，她仰头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