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前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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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她。或许还有祝祁安吧。
她想给他讨个公道,让天子立下的法度能真正惠顾到百姓,而不是成为库房里压着的陈卷,千百年不见天日。
就像祖父说过的那样,人命不当轻如草芥。
沈怀昭知道要如何跟父亲说了,她是由祖父与父亲亲手塑造出来的孩子,只要她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讲出来,沈相自然能理解她想做些什么。
她也只是想做些什么而已。
沈怀昭反手拉住莹珠的手,缓缓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天边的圆月刚好露出一角轮廓,虽然不是那么完整,但也有些微光。
微光洒落到地上,照亮她脚下的路。
莹珠安静地领着她来到次间,岩石雕琢而成的长方形浴汤卧在房间一角,四五名侍女一道往里加着热水,维持水温,见沈怀昭来了安静地俯身退下。
泡汤麻烦,即使是每日都要沐浴的沈怀昭也才十天半个月泡一次,还得莹珠提醒才能想起来。
但这次有些不同,她不用莹珠催促,十分自觉的一件件褪下身上的衣服,顺着石路踏进浴汤中。
包容万物的水淹没她整个肩膀,水温恰到好处,水面上漂浮着花瓣,和外间花瓶中插的花同属一种,是红到近乎炫目的石榴花。
沈怀昭主动捧起一堆花瓣放在手中。
刚回来时的她瞧这些花,怎么瞧怎么觉得刺眼,几乎是反射性的脑海中浮现出孙文祥身下的血泊,也是一样的煞人的鲜红。
现在她看,依旧会想起那个画面。
但她必须看下去,不要有一丝一毫的躲闪,把今日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死死刻进脑子里,让自己不偏不倚地选择那条艰难的前路。
千难万险,她自当闯之。
莹珠坐在浴汤边上用木瓢一点点加着热水,看沈怀昭将手中花瓣一把撒向空中,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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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知道沈相即将回来,沈怀昭久违的没做噩梦。
一觉睡到肚中空空,饥肠辘辘的她迷离地睁开眼,倏而掀开被子,揉着眼睛翻身下了床。
好不容易从床下扒拉出被踢到最里面的绣鞋,她刚撑着地直起身子,就听见门帘轻撞,莹珠拿着花瓶进来,抬眼就看见醒来的沈怀昭。
把花瓶放到案上,莹珠凑到她身边,笑意灿然:
“姑娘醒了啊,老爷与大公子早前回来了,眼下已经用完了午膳,夫人说不必唤你一道,叫你多睡会儿。”
上前整理起团在一处的床铺,莹珠三下五除二地把被褥叠到床尾,又偏头问她:“午膳还备着,要不要吃点?”
沈怀昭五脏庙都吵了半天,揉了又揉也没见消停,自然求之不得地答应。
还没来得及问莹珠中午吃什么,就听她继续说:“老爷那边知道了诗会的事情,叫姑娘吃完午膳去大书房找他一下。”
她还没去找沈相,沈相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像是被教书先生临场抽背的学生,沈怀昭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警铃作响。
沈相一般不找孩子去书房谈话,一旦喊了那必定是大事,她思来想去,最近干过最作死的事情还得是明月楼诗会一事,她想过自尽。
如果被爹爹知道,自己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沈怀昭越想越怕,浑浑噩噩地吃完了午膳,桌上的菜不管是鱼是鸭一概尝不出味道,直到捧着热茶缓缓饮下,她惊恐发热的头脑才略微冷却下来。
沈相离京这么久,有关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