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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子啊!”

    祁言最终还是将铜钱收了,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白缨,“先起来吧。”

    白缨站了起来,又走上前,将盘子中的一碗面放在了桌案上,见他面露疑惑又解释道:“这是殿下的习惯,他心情不好时东宫的嬷嬷便会给他下碗清汤面吃……”

    “我不是你的殿下。”祁言打断了她的的话,语气又恢复了最初的冷淡,“你不必就他的习惯来待本王。”

    “可婢子始终觉得,王爷并不是真正地恨殿下。”

    白缨这话说的,祁言都要反思一下自己平常是不是太惯着这帮人了。

    “我母亲因他而反,长绥王一家因他而死。”祁言顿了一下,果决地说道,“我难道不该恨他吗?”

    “可……殿下怎么会知道,长公主会那般……”

    白缨出于本能地为章和太子辩护,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主子是祁言,她收了声,嗫嚅着嘴唇,不置一词。

    “难道你还要怪上本王的母亲吗?”

    朝翊长公主向来是祁言心头的一根刺,尽管是板上钉钉的谋逆,却无人敢碰他的逆鳞。

    而现今这般骤然被提起,祁言此时的脸完完全全沉了下来。

    白缨扑通一声便径直跪在了地上,眼泪唰地一下便流了下来。

    “这几日你不用进殿侍候了,有什么事交给姑姑吧。”祁言冷冷地说完这一句,却终究是不忍地开口,“下去吧。”

    白缨站了起来,想上前把面端走,却被祁言直接按了下来。

    她正不知所以呢,祁言一记眼刀过去,立马麻溜地小碎步走了下去。

    祁言望着面前还冒着气的面,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不知道章和太子这个习惯,因为就连他母亲给他下面时也曾埋怨过,

    “阿序这个死小孩,也是一到深夜犯饿就要我给他下面吃。”祁肆又舀了勺盐,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喃喃道,“不过也是压力太大,才总是大晚上睡不着吧。”

    祁言拿起筷子,夹了一点,刚一入口就被热气给熏出了眼泪。

    忍着不适尝了一口。

    比他母亲那天做的要好吃得多。

    至少盐没有因为和他聊着天而不小心撒多。

    …………

    “所以你因为一个噩梦。”丘独苏思考着措辞,“而怀疑我曾经要加害于你。”

    “不是噩梦。”季无虞冷静地纠正道,“而是梦魇。”

    一个困扰了她近二十年的梦魇。

    “需要叶重梅给你开点药吗?”丘独苏关切地问道。

    “我需要你告诉我,”季无虞打断了他的说笑,“朝元九年,也就是我娘死的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朝元九年。

    丘独苏听着这个时间点,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意识到季无虞今天不是胡闹,而是来真的,开口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

    季无虞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了许久的真心话终于愿意说了出口,“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这个梦,一开始我只是在水中,没有任何意识,只听见不停的马蹄声……师父我怕马,你知道吗?”

    “我知道。”

    丘独苏的脸色并不好看。

    他不是没有教过季无虞骑马,但她自小就怕,没想到和这个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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