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剪发做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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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正裘将厢房中的物件大致看过之后，便请在门外歇息的林佐叫来当时进出厢房的下人进行问话。

    老妈子刘氏在林家做了十来年，对陆季娴很有感情。刘妈哭肿了眼泡，第一个走了进来。

    “听闻昨夜是你给夫人喂了汤饭？”王正裘发问。

    “是、回老爷，夫人身体本就不甚佳，这些日子胃口实在不好。前两天出了那桩事……更是……呜，老爷明鉴，我、我只是喂了些鱼汤给她补补身体……”

    王正裘看刘妈泣不成声，便让她先下去缓缓，又换了一名下人询问。

    这名下人姓章，是林家的管家。他平日虽然也与陆季娴打些交道，但王正裘叫他来的主要目的是协助搜查宅子。

    由章管家带路，王正裘逐一对林家的房间进行排查，不止厢房，包括下人所住的耳房与置物的阁楼等都细细地搜了一遍。

    结果竟然就在刘妈的房间里，搜出来一件陆季娴的绸缎衣服！

    用一方旧布，包得严严实实的。

    章管家和几个其他的下人都表示，之前太太肯定是穿过一两次，如今这么好的一件衣裳怎么被刘妈占为己有了呢？

    其中一个叫严幺实的下人突然神秘地插口道，“我听人讲，藏衣服这便是有妖人做法。最近都说，有个大法师在江南到处走动。他所到之处，就会指使一些信徒，教他们叫走活人魂魄之妖法。”

    眼泪未干的刘妈闻言吓得腿软，慌忙摇手否认。

    “啊、难道是刘妈串谋了大法师，通过“叫魂”把夫人的魂吸走了？”一直在林佐旁边搀扶的小妾洪南恩突然惊恐地说。

    林佐闻言，顿时对刘妈起了疑心。

    刘妈跪在地上大喊冤屈。

    按刘妈的说法，陆季娴最近几个月身体每况愈下，都是她每日辛勤伺候。就在上个月，陆季娴说自己现在身体虚弱，外出甚少，这些绸缎衣服并没有太多机会穿。小少爷林邺还小，娶妻也是没一撇的事，而她如今显然也不可能再有女儿，不如送给刘妈。

    陆季娴知道刘妈有两个女儿，都快到出嫁的年纪了。她很感谢刘妈这么多年来对林家兢兢业业，于是就自己做主将半新的衣裳赠与了刘妈。

    “太太讲，这些漂亮衣裳，如果一直藏在衣柜里不见天日，它们若是有心，也会难过自己被主人这般冷落。”刘妈哭哭啼啼地说，“不如让我家女儿们趁好时光，穿上它们。太太讲，那便是皆大欢喜。”

    听完刘妈的冤诉，林佐又觉得很有几分道理。

    毕竟他很熟悉已故夫人陆季娴的为人，她打小生活在富贵人家，在衣食上从不缺。别人眼里的霓裳华服，与她而言就是过眼云烟。

    将自己没甚么机会再穿的漂亮衣服，赠予悉心照料自己的下人，还假设衣服若是有心，确实像是陆季娴的风格。林佐知道，陆季娴不比寻常女子，才貌兼备，以前没有孩子时，两人时常吟诗作对，生活依然充满乐趣。

    林佐现在对于自己失去了这个浪漫的太太，感到前所未有的悲痛。

    王正裘站在厢房外的廊下，逐一用纸笔记录，准备继续询问。

    偏偏这时，在林家负责轮值守夜的严幺实又开口了。

    “老爷！我听得跟我轮换值夜的蒋大化讲，他前几日一个夜晚，见过妖人道士出没，他看到就是去了太太的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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