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枕中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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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丝的痒意,更添烦躁。好像……眼前人本就该是他的,能一把按进怀里,血淋淋地相贴,却有无数看不见的竖骨,横亘在彼此间。
“这算什么?”单烽道,“你明明很习惯我,为什么偏不能敞开了说话?”
谢泓衣冷冷道:“是有些恶习难改。”
“恶习,”单烽低声道,“我知道你厌恶我什么。”
“哦?”
“我是有许多事不记得了,过去浑浑噩噩,可现在,我找着了那个引子??谢霓!”
对着谢泓衣的眼睛,将这名字脱口而出,单烽心里竟是猛地一颤。
像对着多年前锈迹斑斑的镜子,呵出一口雾气,用力擦拭。依旧看不清,朦胧处更朦胧了,却能感到它沉默地映照着自己。
从长留那个虹底吹笛的小太子,到如今森然阴郁的影游城主。
时过境迁,眼前人可还会有半点动容?
谢泓衣颊侧抽动了一下,转过脸去,神色更为阴沉。
单烽很想喊他的名字,以此解渴,又怕聒噪太过,把人惹恼了,可到头来,还是没忍住,又低声道:“谢霓。”
“谢霓。”
“谢霓。”
他声音越来越低,枕边呢喃一般。谢泓衣面上还残存着一点怔怔的神色,却在某一瞬间,霍地抬眼,五指一收,以帘幔勒着他的脖子,用力一扯!
“你什么都不记得,违背誓言,还敢叫我的名字!”
誓言?
单烽一根手指扯住帘幔,心里一动。
“那是我记性不好,关背誓什么事儿?”
“在长留,只有背誓之人,才会忘记与之相干的一切。”
单烽难以置信:“哪有这样的毒誓?我若背誓,该让雷劈了我,否则,背信弃义,又一忘了之,连半点儿愧怍都不需担着,岂不是天大的便宜!”
这话一出,他立刻就回过味来了。
这些年的百思不得其解,和眼下的百爪挠心,怎么不算这誓言的苦果?
但凡能想起来半点儿往事,也不至于落到白塔湖血案的地步。
谢泓衣短促地冷笑了一声:“宁受穿髓苦,不违长留誓。背誓的人我见多了,越是不死心要记起什么,越是生不如死。做个没心肝的傻子,便不会吃苦了。”
单烽道:“你不想让我吃苦?”
谢泓衣幽幽道:“上古时,中央之帝,名为混沌。待人友善,却没有七窍,浑浑噩噩,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它的两位客人为了报答它,便要替它凿通七窍,谁知却是好心做了错事。”
单烽抬了抬眉毛:“不好么?”
谢泓衣冷笑道:“七窍一凿通,它便死了。”
单烽松了一口气,道:“一直混沌着,还不如死了。”
谢泓衣道:“你不混沌,你是混账!”
单烽道:“还以为你转性了,好好地讲起了故事,原来是要骂我。”
他伸手安好软枕,又仔仔细细摸了一通被角,道:“你知道的,我不听劝。谢霓,我守着,你睡一会儿?”
谢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