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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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传出消息,说是路段再度因为山体滑坡受损,还在抢修中,她便折返回了酒店过夜。

    次日上午才恢复通车,她得以顺利抵达南州市,直接去的公司。

    傍晚的行程安排在和保险公司应酬,宣水市那边的墓园在翻新,拿出的方案很有诚意,为的便是和保险公司的合作,这款名为“生前身后事”的保险产品,将保险和身后事结合,客户可以在生前安排好自己想要的殡葬服务、墓园要求,这款产品在欧美有了较高的普及率,在国内有一定忌讳,推广还有一定难度。

    出发去订好的餐厅时,她拉开抽屉找文件夹,看见里面那件白衬衫。

    按尺寸定制的款,计划是纪念日礼物,哪天两家再聚餐,他穿着这件,也能免去赖英妹的挑刺,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迟疑一瞬,关上抽屉。

    饭局中途,手机弹出来电,是潘兆胜的。

    潘兆胜打给她一般都是谢义柔的事,她掐断没管。

    对方锲而不舍打来一遍又一遍,她寻了个空欠身离桌,在包厢外接通。

    那边格外吵闹,显出他有种靠近听筒,压低音量的急促:“嫂子,你快来一趟m-fog酒吧,柔哥喝多了。”

    话一落那头隐约响起谢义柔又醉又烦的话音:“我让你别打给她……”

    紧接传来阵哐啷的倒塌声,像是要上前来,结果醉得厉害,人一倒,连那些瓶瓶盏盏的都带出声响。

    “赶紧扶他躺着。”能听见潘兆胜在吩咐人,紧接似乎走远了些,听着声音没有原先的偷感,继续道,“兄弟们都劝不住,再喝他胃要废了。”

    “我管不了他的事。”她看了眼包厢,自己离席后气氛转冷。

    她要挂电话。

    被潘兆胜急急喊住:“嫂子,难道你就不好奇他这段时间不联系你究竟是怎么了吗?”

    关上抽屉那刹,她似乎从情绪裹挟中抽离了出来。

    思考能力也跟着回笼,回想谢义柔的种种变化,似乎是从那天他和季随打架之后开始的,包括他陡变的恋爱观。

    她当时追问过打架的缘由但无果。

    洪叶萧:“跟季随有关?”

    “是,我想想还是不能依柔哥的,得告诉嫂子你。”

    潘兆胜一五一十告知当天的实情,详细到谢义柔听完那句话的表情。

    末尾也满是怨念:“季随也是,照片上看出来有点像就行了,非得提一嘴,那谁那谁的,柔哥对他的事本来就敏感得要死,一下就听出来了。”

    而洪叶萧则有种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来又是程雪意的原因,不过她纳闷于谢义柔竟然没拿这话来阴阳她,比如“你觉得我和程雪意像不像”、“我跟他谁好看”,之类的问题,毕竟但凡沾点程雪意,他绝无可能忍得住,大闹特闹才是他的本性,譬如当初发现那张三人照片的势态。

    所以,谢义柔是在闹别扭?

    部门负责人从包厢出来,暗示她里面在等她回去商议。

    她眼神接收后对电话那头说:“我现在脱不开身,晚点我去找谢义柔把话说开看有没有用吧。”

    “你打电话给他哥,先把他弄回家。”

    直到天色渐黑,她才结束饭局,和保险公司那帮人在酒楼前话别,各自上了车,这趟都喝了酒,洪叶萧叫的代驾,给的是灯笼街老宅的地址。

    助理追上来,从车窗递给她两串钥匙。

    “洪总,房子装修处理好了。”

    口中的房子是洪叶萧名下的,在市中心,装修事宜是助理在跟进。

    以往寒暑假,她和谢义柔各自会借口在朋友家聚,或者在周边旅游,其实去外面住酒店了,搞狠的时候一连住几天也常有。

    后来她就在市中心买了套房,上半年谢义柔总在催问她房子装修进度,里面家具摆件,许多都是他在杂志上挑的设计师款,他说只有他能住她的房子,她点点头,说隔音好最适合他住,他气得扑过来。

    上面的钥匙串还是定做的情侣款,都吊着一片经过滴胶处理的红叶,她小时候陪他去槭树底下捡熟透的红叶,谢义柔每捡一片就说“这个是萧萧”、“这个也是萧萧”……

    最后兜了很多回家,她只捡两片回去做书签,夹在字典里许多年,直到被她翻出来做钥匙串上的挂件。

    她把钥匙收进包里。

    比起宣水市下过一场暴雨,南州市今晚才开始变天,从三伏天的闷热,变得飒飒凉爽,城市的轮廓融在阴沉的天色里,亮着的灯连成一片,像摸不清形状的巨物,极其有压迫感。

    仿佛压在洪叶萧心里。

    尽管和保险公司的合作谈得融洽;谢义柔的反常也知晓了症结所在,可她却依旧轻懈不起来,也许这段关系裂得太厉害,修补起来很力不从心了。

    可以看见窗外开始刮大风,行人为这场随时到来的雨,步履变得匆忙,灯笼街少了游客,冷清萧条,店家忙着把屋檐的遮阳篷往里卷。

    突然,视野里闯进抹银发的亮,在街灯下极其好辨。

    下了车,近了能看见他正俯身在一丛灌木旁吐,旁边谢石君从驾驶座追出来,拿了瓶矿泉水,欲给他拍背顺气,扭头见洪叶萧,便收了回手,把矿泉水也递与她。

    谢义柔没吃东西,吐的全是酒,边吐边咳。

    宽松的衣裳被风挤着,贴着腰,从后背看似乎格外清减。

    终究,洪叶萧还是把自己的那份心余力绌归咎于只是舟车劳顿太累了,选择把水接在手里,另只手在他后背一下一下拍着,隔着T恤料子能碰到那根棱起的脊背骨。

    见他吐到最后,撑着膝盖只剩喘息了,把水拧开从旁边递给他。

    他看也不看,一把拂开了那水。

    水洒了大半,始作俑者嘴里嘟囔不清:“你走开……我不要你……”

    要直起身子却昏沉到压根站不稳,洪叶萧施手去扶,被他避开,动作幅度一大,彻底重心不稳,好在旁边还站个谢石君,眼疾手快把他捞住,往旁边一张公共木椅上带,让他坐那缓缓。

    洪叶萧只得把那半瓶水又还给谢石君。

    谢石君给他,他倒是接,水瓶子捏在手里,肘搭着腿,埋脸看不清表情,风把他的衣裳鼓起。

    “你们聊,我把车开回院里。”他的车还临停在路边,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两家园子的入口,以此为借口也是想给他们独处。

    今晚的街冷冷清清,卖栀子花的商贩捂着篮子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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