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满肠肥的池亭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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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腾起的细流丝丝缕缕地浸润了容骥燥热的身躯,容骥顺着他的动作抬手伸胳膊,把自己变成了随人摆布的傀儡,但两个脸却比喝多了还红。
池亭雨不是故意不搭理小皇子,他被酒意冲昏了头,到现在还有点回不过神——他始终在心里谴责自己越界的想法,在君子和小人间斗了好几回合,压根没注意到小皇子的异常!
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就是能硬生生在“酒”这一玄妙之物的阻碍下擦肩而过。
池亭雨把该擦的地方都擦了,不该擦的也没乱碰,怎么进来的,又怎么退出去,连片灰都没惊动。
容骥被他碰过的地方像是遭了火燎一般难耐,得使出毕生全部的毅力才能控制住乱动的身体。他忍得头顶都快冒汗了,才总算把那二愣子熬走,在榻上出了口长长的恶气。
他错了,他不该妄动绮念,要早知道自己得闭着眼装死,刚才就应该跳起来给他一下。
直到进了屋,池亭雨也没想明白容骥为什么要出门找他。
他确实没有派人打招呼,也确实晚归了,但那个点容骥应该已经吃过饭睡下了,他本打算趁人睡着的时候偷偷溜回来,没想到计划尚未成行,就被人逮了个正着。
殿下是去找他的,跑了那么远,就为了知道他在哪儿。
这么一想,池亭雨心里还有点高兴,刚才没能得逞的狭念突然就不重要了。
他高兴地闭上眼,完全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小皇子陷在了怎样睡不着的境地里。
第二天一早,挨过了一波上头的后劲,容骥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忽然气不打一处来,早饭都没吃就甩门而去了。
曲无似懂非懂地看了眼桌上冒着滚滚热气的白粥,在心里评价了一番池亭雨的人模狗样,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地收拾好桌子,准备给下一位做饭。
可怜池亭雨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睡醒就遭受了小帮工明里暗里的白眼。
喝了酒的池亭雨和往常别无不同地坐在学堂里给大伙儿上课,随着秋闱日益临近,有些学生已经不来学堂凑数了,大部分坐在这里的都是希望今年高中之人。
昨天在酒肆里听过的田家小子依旧在座位上嗑瓜子,但就算他心里再怎么没成见,也品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紧张——他撂瓜子皮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多了,但是用黏糊糊的手指翻书这一举动依然让池先生受到了莫大震撼。
池亭雨捏紧眉心,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回味了一番出门前的早饭。
陆仪让下人给学生们做了很多祛火宁心的东西,悬挂在学堂周围。
整个学堂充斥着广藿香的味道,快把这群人熏入味了,池亭雨忍不住想,要是学生们能在这种环境下高中,别说陆仪,连他都觉得这帮孩子们个个是人才!
但老天爷并不会就此同情他们,临到秋闱前三天,学堂终于开始放假了。
池亭雨和陆仪同时出现在学生面前,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了他们,陆仪像对待小孩一样逐字逐句地将自己的心得体会分享给在座诸位,听得池亭雨忍不住捶胸顿足——他当年考试的时候可没人贴在耳朵边上教导!
学生们打心眼儿里崇敬这位秦太傅教出来的高徒,恨不得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刻进脑子。但是对于这位半路杀出来的先生,尤其为人似乎还不怎么正经,他们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位先生教书怎样暂且不论,他好像真的参加过科举,在如何于考场中待满三天颇有体会。
在场的学生们听他神神叨叨地分享自己的经验之谈,一瞬间觉得考场是什么吃人的猛兽,蚊子苍蝇在紧闭的窗户内来回乱飞,外面还有监考官催命似的报时声!
陆仪怕池亭雨真把人吓着了回头罢考,贴心地让下人用一盒点心勾走了他。池亭雨上次就没打听出来这点心是在哪儿买的,乐颠乐颠地跟着下人跑了,余下的学生们在陆先生冰冷的眼神中纷纷打了个哆嗦。
池先生不会被点心毒死吧!
今日未过晌午,学生们就收拾东西回家了,池亭雨坐在厢房里喝茶吃点心,陆仪处理完剩下的事,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对池亭雨说:
“人事已经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听天命了。之后的日子没什么事做,你就在家里多陪陪师弟吧。”
陆仪似乎从没问过容骥为何不愿参加科举,好像有池亭雨在,这一切都成了不可言说的秘密。
池亭雨咽下最后一口点心,脑满肠肥地冲陆仪拱起手,笑嘻嘻地说:“多谢先生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