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时速的小信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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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呢。”容骥被他这鬼脸整得一哆嗦,只觉得夏日的天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热,偶尔还是能感到一点凉飕飕的风。
曲无一个人在家都快发霉了,池亭雨说是让他随便住,身为帮工,他依然有帮工的自觉,没有主家看着,他根本不会在宅子里乱走动。
先前给他们煮的茶也凉得差不多了,曲无拎着壶走到炉子边,被里面蒸腾的热气熏出了一丝薄汗。
他虽然是学堂里的学生,但还没有资格参加陆先生的家宴,之前池亭雨本想带着他一道过去,可他觉得自己一个哑巴登临贵府有失尊敬,自觉拒了池亭雨的邀请,提出夜里在家守门。
可是门有什么好守的,又没人来,他也不愿出去,就这么干巴巴地坐在凳子上,一个人盯着烛火发呆。
突然,轩窗外传来一阵“扑啦啦”的动静,一只硕大的白鸽从窗外飞进来,嘴里叼着一只虫子,由于身体过于圆润,没掌控好力度,摔在了曲无先前趴的那张桌子上。
曲无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鸽子简直就是天降异宝,架在火上一定能烤得流油!
他将壶架在炉子上,掂着脚往桌边挪,看见白鸽挣扎着滚起来,朝在桌子上蠕动的大青虫飞扑而去。
先前这鸽子厌倦了家里的伙食,又像原来一样每天挂在外面的树上,有事没事就去捉虫吃。
容骥偶尔能看到它几次,发现它总在附近徘徊,就没有多管闲事,但这位新来的小帮工就不一样了,他来的时候鸽子早跑外面野去了,曲无压根不知道家里还养了只扑腾不起来的信鸽!
他又朝桌边走了几步,傻不愣登的信鸽没有丝毫警惕之心,依旧在奋勇不懈地追虫——它切切实实拿这儿当了家,无奈家里来了外人,将它划归到可以吃的食材中,脑子里已经过了一遍煎炸烹煮,就等着拔毛下锅了!
曲无在信鸽反应不及的当口,一个猛子扎了过去。信鸽立马被他的动静惊醒,扬起翅膀扇了他一嘴巴,慌不择路地往上飞去。
任何东西在逃命的时候都能发挥潜能,虫子是,鸽子也是。
信鸽一马当先带着它圆滚滚的身子上了天,可是饶景润留下的宅子高度有限,它再怎么飞也冲不出去。
曲无在外面流浪的日子已经练就了堪比野猫的灵活度,鸽子乱扑腾的同时,他再次调转身形,张牙舞爪地伸出了糙乎乎的小手。
鸽子翅膀上的毛被他薅掉了两根,然而此鸽毕竟是在鹰爪底下求过生的,它尖利地“咕”了一嗓子,爪子在曲无手背上划了条红道,细细的血珠当场滚落下来,顺着手腕渗进了衣袖。
“啊,啊啊!”
曲无也说不出人话,只能跟鸽子对着叫。一时间整个宅子里回响着鸡飞狗跳的杂音,传出窗外,犹如百兽出笼。
池亭雨还没靠近家门口呢,就听到了这阵令人头昏的动静。
容骥微微挑起一侧眉,镇定地对池亭雨说:“你先进去看看。”
“啊,我吗?要不咱一起进去吧,你待车上干嘛,怪冷的。”
容骥摇了摇头,他不冷,他怕进去以后会更冷。
池亭雨顶着一脑门官司打开了家门,下个瞬间,那位心胆俱寒的鸽兄终于看到了曙光,蓦然朝他扑来。
池亭雨受不了如此热情的迎接,还没反应过来,立即被白毛糊了一脸。
再一次,他当着别人的面,被自己养的鸽子“掉”到了脸上。
曲无被这一下直接吓傻了,呆愣愣地杵在屋里,咿咿呀呀地跟池亭雨比划。
池亭雨把粘在脸上的鸽子扒下来,看了眼狼藉的屋宅,嘴角一抽,嗓子跟被刀划过似的,干涩地破了音:
“这是……怎么回事?”
曲无:“我看这鸽子长得好,想捉来给你们炖汤!”
池亭雨:“……”
怪不得万事不惧的信鸽抖成了筛子,要是他再晚来一步,是不是只能尝到残躯了?
他把鸽子往身后一扔,让它自己出门玩儿蛋去。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随意杀生,你看那鸽子,煮出来肯定肥得下不了口,还是算了吧。”
肥得下不了口的鸽子想回头报复,但是它有心无力,看了眼屋内的小崽子,又瑟瑟发抖地缩了回去,假装自己是路过的鹌鹑。
听不到动静的小皇子终于走下了车,他瞬间感到气氛不对,看到屋内乱飞的白毛,又转头看了眼将脑袋埋进翅膀的鸽子。
好家伙,和着他俩不在这段时间,鸽兄还经历了一番生死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