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赴宴的池亭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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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前几日的仇怨——直到现在,那群学生还有事没事关心池先生的身体,外加此人格外出众的相貌,打听他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
陆先生讲究一切随心,那是在没人打扰的时候,但凡有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心里面很快就能萌生杂音。
饭桌上没人说话,在杜言德那若有若无的威压下,池亭雨头一次吃得格外认真,连天都不想跟人聊,专注于挑碗里的鱼刺。
济州的鱼实在是太新鲜了,肉滑嫩而有弹性,不会死乞白赖地粘到刺上。池亭雨连着挑了好几块,挑完就夹到小皇子碗里,自己一个不留。
他的举动莫名刺激到了坐在对面的陆仪,想来这个家平日少了另一位主人,连吃饭都是寂寞的。
陆仪面无表情地盯着那盘鱼,也不动筷子,仿佛用眼睛就能把自己喂饱。
再冰冷的剑客都有一颗火热的心。在陆仪坚持不懈地给鱼相了半炷香的面后,杜言德无奈地叹了口气,夹起那鱼放到自己碗里,像池亭雨那样挨个给它挑刺。
陆仪不愧是秦先生教出来的好学生,从来不像饶景润那样咋呼,在得到夫君亲手挑的鱼肉后,他冲那潇洒剑客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继而毫不客气地将肉送进肚子。
容骥原本只想安静地坐那儿吃饭,但这一次他却意外看懂了饭桌间的风云诡谲。
陆师兄平日里表现得人模狗样,和池亭雨那种假正经不同,人家是学富五车的真正经,可没想到就是这么正经的一个人,也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
不过他那个夫君……容骥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就是有点想不起来了。
池亭雨这顿饭吃得坐立不安,屁股上的钉子快把他扎穿了。他迫不及待想带小皇子赶紧回家,脱离这熬人的地方。
但陆仪明显不想让池亭雨得逞,他让下人撤去盘子后,又端来几杯新沏的热茶,就地询问起容骥的功课来。
同出一门的师兄弟不可能不说话,陆仪是真的敬重秦望川,一旦开了口就没完没了。
容骥正好为秦先生留下的课业所困,两个人叽里咕噜地躲在暗处交流,剩下池亭雨和杜言德沉默地看着彼此。
池亭雨觉得自己可能没什么话想和这位气质不凡的剑客聊,他隐瞒了陆仪太多东西,除非说闲话,否则关于他和容骥的来龙去脉,池亭雨一句都不会多提。
然而此剑客浑身上下就是有种莫名散发出的戾气,池亭雨看得出来,在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是一根绷紧的弦——只有常年活在朝不保夕的境地中才能修炼至此,寻常人根本不会如此警醒。
陆仪知道他家夫君在外面干什么吗?按照池亭雨对他的了解,陆先生恐怕一直都被瞒在鼓里。
池亭雨一点都不想惹事,他乖巧地坐在位置上等容骥和陆先生聊完。然而就在这时,那位背对着陆仪的剑客动了,池亭雨分明看他露出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笑,无声地对他说了三个字:
“池太傅。”
池亭雨浑身的寒毛瞬间就奓开了,他脊背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死死捏着手里的茶盏。
这名剑客似乎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对方从腕袖中掏出一枚细细的竹筒,悄无声息地放在桌面上,轻轻一推,竹筒就顺势滚到了池亭雨面前。
池亭雨手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将那竹筒握在手里,轻轻倒出里面的纸卷,借着杜言德身体的掩映,看到了纸卷上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陛下派我来照顾您与皇子殿下的日常起居。
池亭雨:“!!!”
他惊愕地抬起头,却见杜言德静默无声地做了几个手势——那意思让他赶紧把纸条藏起来,以及,往后请多指教。
容骥和陆仪就坐在他俩后面,头对头商量秦先生留下的那份课业。
池亭雨将纸条重新塞回竹筒,再一次看向杜言德时,目光中已经带上了森冷的杀意。
秦望川教出来的好学生,不问世事,有教无类的陆先生,嫁的居然是皇上身边的暗卫,何其可笑,又何其讽刺!
难怪此人一年到头不在家,说是出门游历,大半时间估计都待在京城,去为皇上做那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现在是回来陪媳妇儿的吗,他现在就是回来监视他俩的!陆先生一颗真心被这骗子踩在脚底下,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枕边人心里是什么样!
池亭雨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现在多说一个字都会被那两个人听见,纠结的想法在脑海中生根发芽,等他回过神来时,恰好对上了容骥担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