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学堂的池亭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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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想法,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手指像煮化的面条,软趴趴的没有力气。毕竟不是自家媳妇儿,说话总得留有余地。池亭雨不干强买强卖的事,他点了点头,低声道:“这样啊,那我……”
谁承想这小崽子突然抽疯,手指头飞快地变了调,又划拉出一句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新辞:“除了这个以外,我还能做些别的吗?”
池亭雨好不容易读懂这句话,伸手点了点面前那几张纸,笑着说:“这个呢?我看你挺感兴趣,以后说不定能去翰林院这样的地方谋个职。”
翰林院是什么地方,池亭雨探花考进去也不过在里面做个小小的正六品侍讲,这无疑就是在给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画大饼,比驴头前吊根胡萝卜还可恶。
但曲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还真信了,不但信,还自信满满地问道:“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古往今来都有寒窗苦读十数载的人,在朝廷里身居要职。官场并非贵族独掌,只要你有这个信心,将来总能搏得一番出息。”
池亭雨忽悠人的时候绝不含糊,连站在外面准备请人出来喝茶的陆仪都听不下去了。他轻咳一声,逆着光笑眯眯地打断池亭雨的宣讲,温声道:“没打扰到你们吧?”
池亭雨顿时收声,讪笑着将人请进屋,又悄么悄对曲无补充一句:“我期待你的选择。”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进行什么秘密交易。
陆仪拒绝此等不正之风在学堂传播,他将擅自洗脑的池亭雨踢开,和风细雨地对曲无说:“既然念书,就应该来这种正规的学堂,你若是有意,我可以向上举荐,让你名正言顺地参加会试。”
好家伙,原来陆先生也不是什么好人!
池亭雨算是看到了这温顺毛皮底下凶残的面孔,他感慨了几句世风日下,乖乖站在旁边当花瓶。
曲无在两个人无限的大饼中迷失了自我,决定学一门做菜之外的新手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池亭雨,兴许是因为这是第一个愿意把他带回家的人吧?
池亭雨让他在学堂念书,并非出于用不完的好意,而是觉得此人终于有理由待在他视线范围以内,不用大喇喇地在外面乱跑——
今天可以拜托陆仪让他在学堂旁听,明天呢,后天呢,要是谁家仆役都能轻轻松松地进来念书,那那些以身份压人的学生们会怎么想?
但是有天赋又努力就不一样了,这是秦太傅传教的宗旨,每个学生都该有教无类,只要他行,就能突破身份的束缚。
池亭雨始终在曲无的身份上存疑,毕竟那只是这孩子的一面之词,还有太多太多没有揭开的谜团。这道坎迈不过去,池亭雨是不会相信他的。
心眼比蜂窝还多的雇主和天然无邪的帮工就此定下了在学堂读书的计划,当然了,帮工的学费两个人各自承担一半,但说起来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无非是少了点教书的报酬。
只是浅浅读了几本书,就被人扣在身边当牛做马的小孩终于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曲无白天在学堂和池亭雨同进同出,晚上就在家帮忙做饭,日子过得比那两位——尤其是池亭雨还充实。
容骥得知自己家的帮工在池亭雨教书的学堂念书后,心里由衷地松了口气。这小孩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自己算他半个哥,就算以后缘分尽了,他也希望这孩子能有一个好的前程。
不过他们家骤然多了一位成员,远在天边的饶公子还不知道,依旧美滋滋地坐在帐子外面看姑娘们跳舞。
严慕和部落里的一位老人商量完开通商路的事,端着烤好的肉坐在他身边,笑着问道:“好看吗?”
饶景润吓得一激灵,手里的羊奶酒洒到衣领上,顺着羊毛往下滑,湿乎乎地黏成一团。他可怜巴巴地瞅着严慕,嘀咕道:“哪有你好看。”
“真的么?我怎么觉得,你眼珠子根本离不开人家呢?”
跳舞的姑娘们甩着五彩斑斓的长袖,围着火堆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严慕盯着饶景润把肉吃了,将盘子放到一边,低声道:“商路的事基本已经定下来了,以后从中原到这儿,会有专门的镖师护镖,免于在战乱交锋处受到损失。”
“真的么!可是此地物资匮乏,抢掠之事在所难免……”
严慕低下头,轻笑道:“我一个人能力有限,管不了那么多。这天下终究掌握在真龙手中,以后如何,还待那些龙崽儿们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