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机一动的池亭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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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回去吧,没关系的,我们知道您不容易。”陆仪不知道池亭雨先前演了出什么戏,他一听说池太傅不舒服,也跟着架起秧来:“既然您身体不适,还是早点回去的好,不要勉强自己,一日而已,工钱给您算上。”
池亭雨哪能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多收获,他乐颠乐颠地咳嗽几声,拱手道:“哎,真是麻烦您了,实话说,我心里着实有点过意不去。”
他再说两句,下面的学生能给他当场跪下。陆仪赶紧让下人备车,亲自将池亭雨送到门口,等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这厮面色红润,身高腿直,哪有一点病人的样?
池亭雨从今日睡醒开始,所做的事就只有出门吃了顿饭,接着原模原样地被送回宅子,跟学堂下人道谢后,获得了几句“好好休息”的慰藉,然后持着笑转身钻进了宅门。
刚踏进门槛,还没来得及上楼的池亭雨,听到了一阵羽毛飞扑的声响,紧接着,一只硕大的白鸽当头飞来,一人一鸽迎面撞上,鸽子翅膀受伤不好拐弯,“咚”一下栽到池亭雨两脸正中,恰好与昨夜那次完全重合。
鸽子身后,饶景润的怒吼声从厨房传来,响彻在整个宅楼中:
“哎,这臭鸽子,我招它惹它了,这么凶!”
容骥临近傍晚才从秦望川那儿脱身,坐在马车上匆匆往回赶。
自打秦望川上次问过他那些奇怪的问题之后,再没有提任何宫中秘事。他又变成了那个只会遛鸟看书的赋闲老头,每天可着劲儿折腾容骥,将这尊贵的皇子支使得团团转。
容骥每天从秦府回来都累得要命,吃完饭后倒头就睡,睡半个时辰又被池亭雨喊起来练剑,就这么周而往复地持续着他痛苦难熬的日子。
今日一回家,容骥就看见池亭雨坐在饭桌前,将手里的米到处乱撒,而昨天意外跟着他们进屋的小信鸽如同被逗的猫一般追着米狂飞,白毛跟着它挥舞的翅膀往下掉,将屋里整个弄成了一副鸡飞狗跳之相。
容骥假装没看见如此闹心的一幕,低着头,贴着墙边默默走上楼梯。
“殿下!”
容骥半条腿悬在空中,转过头淡淡地问道:“怎么了?”
“等会儿吃完饭,你直接睡吧,不用跟我们去了。”
容骥立好重心,将整个身子彻底扳到正面,蹙起眉问道:“为何?将军不是说让我们一起……”
“将军说什么你就做什么,那和阶下囚也没什么区别了。此次行程凶险,你在家待着,以防不测。”
不测,能有什么不测?
容骥被池亭雨气得一口血哽在胸口,真想下去对着他喷一脸。他手持十二万分对待秦先生的耐心,沉声道:“你要是都遭遇不测了,那我多半也活不成,不如我们一起死,黄泉路上还有个照应。”
池亭雨抬起眼,眸中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神色,但底下两瓣唇却高高扬起,像是在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殿下,少看点台本,黄泉路一共就那么长,过了奈何桥谁还认识谁呢?”
容骥盯着他,既不动步子也不出声,就打算这么与他僵持到底。
饶景润端着菜进屋,一把挥开眼前乱飞的羽毛,对容骥招呼道:“殿下,下来吃饭,菜准备得差不多了。”
然而容骥像是没听见一样,压根不搭理他。
饶景润忽然察觉气氛不对,看了眼神色僵硬的小皇子,又看了眼阴阳怪气逗鸽子的池亭雨,一肘子怼到他背上,啐道:“干什么欺负殿下,活不耐烦了是不!”
池亭雨被他捶得脸色一下破功,哀嚎一声松开手,一大把米天女散花似的撒在地上,被饿疯了的鸽子瞅见,呼啦一下朝米落下的方向冲去。
烛台翻了,水壶倒了,刚上桌的菜落下几根白毛,而罪魁祸首正蹲在地上,一粒一粒捡拾那些来之不易的米。
“池、亭、雨!”
饶景润的声音雄狮一般在背后响起,池亭雨一个哆嗦,在暗沉沉的屋中感受到对方如炬的目光,当即站起身往楼上跑。
容骥傻呆呆地站在那儿,遇到直面冲来的池亭雨,两腿一空,整个人忽然被他抗在肩上,颠巴几下飞上了楼。
“池亭雨,你给我滚下来!”
楼下依旧徘徊者饶景润气急败坏的怒吼,池亭雨躲在门后,将小皇子的头埋在怀里,悄悄在他耳边说:“嘘,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