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结梁的池亭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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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使绊子,到头来连口菜都不敢给他夹。

    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池亭雨观察到严慕微微发青的脸色,一时间畅快淋漓,笑容满面地督促小皇子吃饭。

    容骥大概是场中继饶景润之后第二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心有不安地接受着池亭雨的馈赠,总觉得这人不怀好意——难道他还有什么没注意到的,或者他干脆无形中欠了此人一屁股债,要以什么不知名的方式偿还?

    池亭雨从心怀怨愤到酒足饭饱只需要短短一个时辰,他蹭了容骥平常去秦府的那辆马车,躲在车上故意跟小皇子撒酒疯。

    上一次撒酒疯的经历这位皇子殿下还历历在目,他一闻到池亭雨身上的酒味心跳就不受控制,一边期待着发生什么,一边又唾弃自己趁人之危,快把他憋疯了。

    但是池亭雨脑袋还算清醒,并没有上次那么疯。他拽着小皇子的衣服,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感觉再晃下去自己要撑不住了。

    “要不,我们先在这儿停一……”

    池亭雨忽然捂住嘴,痛苦地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容骥看他那没出息的样,赶紧喊住车夫,搀着他胳膊把人往下扶。

    严慕和饶景润在前面快他们一步,饶景润坐在马车里,严慕依旧骑着他那匹为防意外租来的马,淡淡地看了眼身后要死不活的池亭雨,最终选择视而不见,和他那傻不拉几的心上人渐渐远去了。

    “好,我记住他了,呕!”

    池亭雨身残志坚地扶着自己的老腰,疯狂地朝远处那对狗男人指指点点,然后一手接住容骥塞过来的手帕,把自己这副尊容处理干净了。

    容骥亲眼目睹两人不知为何结下的梁子,一脸疑惑地望着远处,轻声道:“那位严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池亭雨总算缓上来了这口气,他扶着树干稳住自己的身体,沉声道:“他所说的经历大体上是真的,不过这人看着老实,其实心眼多得很,但人不坏,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容骥转头问道:“怎么,你调查过他?”

    “托人打听了几句,不太细致,要是他有心隐瞒,那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露出马脚。”

    容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对他说:“那你呢,是打算再休息会儿,还是继续坐马车回家?”

    “我……”

    就在池亭雨还满脸犹豫,仰着头捉摸天色的时候,一只白色的毛团从天而降,“咚”一声砸在他刚弄干净的脸上。

    池太傅一下被这毛团砸懵了,容骥则眼含惊悚地看着他,叫道:“哪儿来这么大的鸽子?”

    等等,鸽子……

    池亭雨瞬间把那毛团从脸上抠下来,瞅着自家信鸽受伤的翅膀,大脑忽然空白了一瞬。

    “怎……怎么回事儿……”

    信鸽翅膀上多了一道明显的伤口,周围的毛已经秃了,圆滚滚胖乎乎的身体流着血,虚弱地躺在他手心里,一双豆大的眼死死盯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能口吐人言。

    容骥好奇地凑上来两步,却意外发现池亭雨捧着鸽子的手在抖。

    池亭雨像是一下被人掰掉了舌头,只剩喉咙还在徒劳无功地吞咽着。他不敢碰鸽子翅膀上那道伤,转头惊慌失措地望着四周,耳朵里忽然捕捉到一声尖锐的鹰唳。

    鹰……鹰!

    如果江行不止自己一个人来,还带了其他军士,那队伍里就一定有鹰!

    池亭雨愤怒的血一下上冲,他左右找能当弓箭的东西,可这是城内,百姓们用的最多的不过铁锹木镐,到哪儿找弓箭去?

    容骥看他这反常的举措,心里立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抓住池亭雨的手腕,冷静地说:“先别急,我们给它找点东西包扎,应该能活过来。”

    池亭雨深深吐出口气,低声道:“对,没错,能活过来。”

    容骥立即让车夫去找最近的药堂买药,他陪在池亭雨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只鸽子,你认识吗?”

    池亭雨恍惚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他没听见小皇子的话,手指轻轻剥出鸽子粉嫩的小爪,摘下了那个熟悉的竹筒。

    容骥在看见竹筒的那刻直接愣住了,他有千言万语想问,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竹筒在他面前打开,池亭雨取出竹筒内的字条,上面是一串他和容骥都分外熟悉的笔迹:

    安,勿念。

    赵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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