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谜团的池亭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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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艳丽,花纹如祥云当空,穿梭在织锦间,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两个人在离县城还有几里的驿站中歇了脚,驿站往常有不少朝廷中人在此停留,碰见熟面孔的概率大,池亭雨特意让人把东西都端进房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遭,确定两边都没有房客,才安心坐下来跟小皇子说话。
“今天先在这儿凑活一晚,明儿再进城,你抓紧睡吧。”
为了让池亭雨随时应对突发情况,两个人就要了一间房,容骥睡了,那他怎么办?
池亭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奔波太久,伤上加伤的缘故。
他虽然没明说,但容骥看得出来,这人路上一直崩着弦,自己回起头来不计其数,他也没好到哪儿去,不管到哪儿都表现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人从背后给他一刀。
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人还没走到太行山,身体就该垮了。
容骥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他郑重其事地对池亭雨说:“今晚你先休息,我在这趴会儿就行了。”
池亭雨蹙起眉,觉得这小孩脑子是不是被马颠坏了,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他能让皇子趴外面,自己睡床上吗,那他还睡得着吗!
池亭雨疲惫地挥了挥手,小声道:“行了,知道你的好心,赶紧睡吧,多一句话就少睡一会儿,我们时间宝贵,接下来没时间让你休息。”
容骥被他连推带搡地哄回榻上,总算肯闭着眼睡觉了。池亭雨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盯着驿站外那两个硕大的灯笼,有一搭没一搭回想起先前的事。
他和容骥在一起这么久,就是在按部就班地行事。他要保护他,要带着他逃离追捕,要让小皇子平安长大。这一桩桩一件件从始至终出于他的责任,从来没细想过其中的因果。
现在想来,容骥出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一个小孩,为什么会被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容妃娘娘又是因为什么得的病,她第二个孩子的死,真的只与宫斗有关吗?
实话说,他在朝廷任职那三年,除了听说容妃受宠,本身也没探究过宫闱秘事。
容妃这人喜好如何,性格几许,全都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她不像寻常受宠宫妃一样张扬跋扈,也不见得低调隐藏,普通得有点担不起那个受宠的名。
要不是他意外捡到了容骥,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和那位娘娘有什么交集。
池亭雨细思极恐,回暖的天也忍不住打哆嗦。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再转过头,看见小皇子躺在榻上,呼吸匀长,似乎睡得正香。
要是容骥也跟他娘一样深陷谜团,池亭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坐的时间久了,背上那道伤口也跟着隐隐作痛。池亭雨翻出伤药,自己把衣服一脱,抻着胳膊往背上够。
白天的时候容骥还能勉为其难地帮他擦一下,现在自己一个人,伤口都快裂开了,指尖还在脊背上乱摸。
池亭雨疼得直冒冷汗,放下胳膊喘口气,再想动时,看到了一双夜里透光的眼。
池亭雨:“……”
怎么跟猫似的,大晚上怪瘆人的!
容骥睁着他不同凡响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池亭雨。
池亭雨被他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人才窸窸窣窣地爬下床,趿着鞋走到他身边,小声说:“我来给你弄吧。”
池亭雨心知这次的帮助必不可少,也不跟他推脱,把伤药塞到他手上,转过身,伤口直对着小皇子。
之前的纱布已经被池亭雨拆开了,目力所及的是一道泛白的剑伤,狰狞地爬在他修长挺括的后背上。
从这背的完整程度来看,池亭雨之前没受过什么大灾,不像那些武官似的满身伤疤,一看就是常年在刀尖上摸爬滚打。
但正因如此,容骥才愈发愧疚,一个朝廷出来的太傅,再怎么落魄,也是执笔教书的先生,本不该跟他风里来雨里去,受再小的伤也不行。
容骥暗地里叹了口气,将伤药一点一点撒在他伤口上。
池亭雨正面疼得龇牙咧嘴,偏偏又不肯出声,忍得满头大汗,青筋都快从太阳穴飞出去了。
容骥总算端着手弄完了,从旁边拿了块新的纱布,绕着池亭雨的肩牢牢盖住伤口。
池亭雨被他这么一顿摆弄,差点疼得厥过去。他抬起疲惫的眼,拖着长调说了句安抚的话:
“半夜起来辛苦你了,赶紧睡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