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的小皇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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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把自己拽到小皇子身边,摸着他的头,温声道:“那你被咬着没有啊?别害怕,等会儿让赵大夫给你看看。”
容骥心里升起了不止于怒火的一系列反应,他拽着池亭雨的袖子,深深鼓动着胸腔,低声道:
“我真的……我……”
他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动不动耍脾气使性子的小孩,就算小孩的经历仅仅止于半年前,也不妨碍他很多话不愿意跟池亭雨讲。
比如说,我很害怕,又或者,我担心你。
这种话只要一说出口,自己就会和以前那个阴差阳错表明心意的人认输。
池亭雨揣摩不出小皇子复杂难明的心思,他只当小孩被吓怕了,抱紧他,轻轻拍着那具战栗的后背,像摸小猫一样顺着毛一遍遍往下捋。
容骥受到了安抚,情绪渐渐平息下来。他后知后觉地看见池亭雨勉强立起来的身子,将胳膊从他怀中抽出来,一边扶着人往树底下坐,一边训斥道:
“你还没好利索呢,就敢站起来,也不怕直接把老腰崩折,到时候没人把你抬回去!”
池亭雨一腔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指着他的鼻子,半天发不出火。
这小崽子,表达关心的方式能不能直白些?天天这样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和别人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容骥关心完了,和池亭雨一起靠在树边上,两眼放空,一派生无可恋之相。
池亭雨手伸到后面揉了揉再次受伤的老腰,低声道:
“怎么样,出去一趟,有什么收获?”
容骥什么收获都没有,还差点当了那蛇和鹰的盘中餐。他思忖片刻,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池亭雨听他讲完,暗自寻思了一会儿,直到赵茹真回来,和容骥一样,两手空空,显然没什么区别。
“这片地方和别的树林之间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林子里蛇虫颇多,不像常有人来。我猜,这个药的关键,就在那些蛇身上。”
蜂蜜叶既是自带甘甜,那么与其性味相反,又同居一地的蛇胆,是否就能抑制病情加速?
池亭雨认真思考起这番话的可行性,半刻后,拍板道:“值得一试!”
不过试归试,一个女人,一个哥儿,和一个残废,怎么都不像能徒手捕蛇的样子。
三个人蹲在林子里大眼瞪小眼,池亭雨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
“这样,我们连夜赶回南溪县,找个专门捕蛇的过来,到时候您就在县里研制药方,我们给您跑跑腿打打下手,怎么样?”
眼下看来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赵茹真总算妥协了一次,摆摆手,疲惫地说:
“就这么办吧。”
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池亭雨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拖起来,一瘸一拐踉踉跄跄地朝树林外走去。
林子外面还绑着他们三个人的马,容骥死拉硬拽地把池亭雨拽到马上,迎着将将欲坠的夕阳,离开了这片树林,马不停蹄地返回南溪县。
当天晚上,池亭雨就带着容骥走街串巷,寻了南溪县数个以捕蛇为生的老翁,终于找着一个乐意帮忙的,答应他们第二天去林子看看。
赵茹真一回来就龟缩在医馆中,连连哥儿都不理了,径自待在前厅,拿出那几片采来的蜂蜜叶,和半路挖出的蛇胆,堆在桌上,细细琢磨它们的药性。
赵茹真先前已经吃了蜂蜜叶,此时,她将蛇胆磨碎,拿出一部分送进嘴里,眼都不眨地往肚里咽。
蛇胆苦涩的味道登时在唇齿中化开,前所未有的痛感从胸中升起。
赵茹真捂住胸口,憋闷地缩成一团,等那一阵无端而起的痛处过去,才松开手,虚脱地靠在椅背上。
她将蛇胆连同蜂蜜叶收好,请出文房四宝,详细地写下个中感受,又添了几位药,然后拿起药方,在后院升起炉子,架上药盅,一味一味添置进去,炖出了一锅苦香不散的大杂绘。
及至三更,一副药终于出锅。赵茹真将药汁沥干,装在壶中,就等天明时分带着它前往村里,给那帮神神叨叨的村民试试效果。
而此时,容骥和池亭雨奔波了一天,并排躺在榻上,仰望着头顶的房梁,反而睡不着了。
池亭雨纯粹是腰伤加重,不堪负荷,到了半夜疼痛难忍,而容骥则是因为母妃的病有了着落,期待之余,又对其中难以理清的因果轮回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