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村落的小皇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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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剑气如潮涌,携起波澜壮阔之势,衬得人愈发挺拔。然而心绪不稳,剑法亦有偏差,容骥练完剑,依旧觉得内心燥热难平,仿佛一根没有熄灭的柴火,蹭着他的心尖,燃起袅袅青烟。
池亭雨前脚刚到家,后脚,容骥拎着剑从外面进来,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
池亭雨一个激灵,满腹哄劝之语还未成型,就听容骥冷静地对他说:
“等明天进了村子,一切听赵大夫的话,不该碰的别乱碰,不该管的别瞎管,知道了吗?”
池亭雨和小皇子相处这么长时间,头回听他教育人,新奇地点了点头,笑着说:
“行啊,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容骥一腔怒火发泄不出去,又见此人全无半点严肃之心,差点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扔在家里,哪儿都别去。
“还有,如果觉得不舒服,立刻告诉我们,我们及时撤出去,别一个人硬撑……”
池亭雨听到这儿就不乐意了,他打断容骥的话,反问道:“我是那种硬撑的人?”
容骥:“……”
流氓只会顾着自己,这一点的确不用操心。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度过了一天里剩下的时间,第二天清晨,池亭雨去县里租了三匹快马,三个人分别带着东西,于晨光中奔出了南溪县大门。
赵茹真说的附近村落,其实离南溪县有一段距离。
他们绕过北面高山,沿着土路跨越树林,疾行两百里,才望见了那座村落的边。
还没进村,池亭雨就感受到一股行将朽木的破败之气——
村外田地荒芜,烧焦的飞灰与布条挂在枯树上,充满了呛人的烟气。
此时正值春耕之季,地里面空无一人,偶有两只黑鸦在半空中徘徊,叫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池亭雨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转头问赵茹真:
“上一次你到这儿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赵茹真神色凝重地望着面前一派荒凉之景,冷声道:
“并不是,上次虽有一多半人染病,但大部分仍可劳作,不至于荒废至此。”
也就是说,短短一个多月,这村子里就几乎没人了。
小言他爹从患病到去世,少说也经历了大半年,容妃娘娘也是如此,但这村子却仿佛疫情过境,切瓜砍菜一般砍了村中大部分人。
如果事情属实,那这病情凶险恐怕超出了池亭雨的预料。
三个人各自沉默不语,一路来到了村门口。
赵茹真当先下马,池亭雨与容骥跟在后面,众人直接往村中央走去。
路途所见,各家均是门户紧闭,偶尔能瞧着人的,都如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在村中闲逛。
四处听不见哭声,只能看见大片阴沉的焦黑。
赵茹真的白衣被黑灰所染,变得斑驳不堪,但她本人却恍若未闻,神色不明地行走在难闻的路面上,后背是脚步声与马蹄节律分明的“哒哒”声,一切都在这个寂静的村子中显得格外刺耳。
忽然,池亭雨耳朵一动,示意众人停下。
容骥与赵茹真顺着池亭雨所指的方向看去,某个人家的后院里,一位妇人跪在地上,面前放着铜盆。
铜盆中,几件衣裳正在被火舌吞噬,而她面容麻木地望着虚空,就那么静静跪着,连旁人的目光都没瞧见。
“看来,这里的人的确把它当作某种疫病。”
池亭雨叹了口气,望着铜盆中渐渐熄灭的火苗,大抵能猜得出满村的飞灰到底从何而来。
容骥垂下眼,缓慢地别过头,低声道:“这病传染不假,但和普通疫病比起来,又严重得多。”
“肺痨自古多见于身娇体弱之人,若是本身体质不佳,或案牍劳形,更易诱发此病。但从小言他爹的症状来看,此地病症无需体质羸弱,只要沾染,就有患病的可能。”
池亭雨点了点头,沉声道:“的确和疫病有相似之处。”
正这当,村子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唢呐声,三人立即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尽头处,一批人抬着棺材,正亦步亦趋地往这儿走。
容骥自打出了宫就没见过这等阵仗,他心中大骇,下意识想往后退。池亭雨立即走到他身边,一手牵着一匹马,将容骥让到了身后。
那些人仿佛看不见三个进村的外来人,他们目不斜视地从三人身旁路过,一路撒着纸钱,将棺材抬出村,抬到了看不见的山上。
容骥从池亭雨背后出来,望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强自平复着心绪,低声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