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汹涌的池亭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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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利诱。他细想了一番其中缘由,浑身一个哆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大义凛然地进了医馆。
赵茹真今天照常给县里的人看病,池亭雨乖乖等在外面,直到最后一个病人离开,方踏进诊室,坐在她的对面。
赵茹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她垂着眼,轻声道:“办好了?”
池亭雨沉肃地看着她,回答道:“办好了,也顺便送上了你的心意。”
那具棺材的钱,以及请人的钱,都是赵茹真从平日里攒下的诊费中出的。
她本人不能去,也不愿去,只希望出一份绵薄之力,安抚小言与郑氏千疮百孔的心。
池亭雨不急着走,他低头看着赵茹真桌上积压的药方,沉声道:“还有一事,想请教您。”
赵茹真抬起眼,盯着池亭雨不甚明朗的神色,冷声道:“说吧。”
“小言他爹身患肺痨,乃长期饮食不当,照顾不周所致。倘若一个人锦衣玉食,却因心绪低迷,所患同病,您是否有办法医治?”
池亭雨话说得隐晦,但赵茹真一下就听出了其中意味。
她沉思片刻,回答道:
“若以药物续命,年限自比普通百姓要长,但心病总需心药治,心结不解,也不过存于人间一行尸走肉,病症不请自来。”
她不问患者是谁,不问病症深浅,而是尽忠职守地解答疑问。
池亭雨知道赵茹真是个聪明人,他点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以后有缘,还请赵大夫亲自前往相看。”
然而这一次,赵茹真拒绝得格外干脆:
“多谢池先生信任,只是我学艺不精,恐怕难以担此重任,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池亭雨听她冷言冷语地跟自己说话,客气地笑了笑,说道:
“我并非要挟您,此事事关重大,必须暗中行事。我知道您只想做山水田园一郎中,但天下不平,山间亦染血红,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这几乎已经是赤裸裸地托底了,赵茹真眯起眼,仔细打量着池亭雨的面容,低声道:
“我知道你是谁,也猜得出那个孩子的身份,但让百姓牵涉夺嫡,换来的江山,真能坐得安稳吗?”
屋内风起云涌,屋外,连哥儿等王婆子走了,跑到王曾身边,不好意思地说:
“那个,你今天,不去地里帮忙?”
王曾一见连哥儿就脸红,刚才被老娘按头帮忙,现在老娘不在了,他想起刚才的怂样,实在有点不敢面对。
“我,我早上去给池先生帮忙,他说今天不用管那块地,我就出来了。你呢,赵大夫不忙吗?”
连哥儿嘟着嘴,说道:“不忙啊,赵大夫正跟池先生说话呢。”
一听主家也在这儿,王曾差点一个趔趄。他挠挠头,说道:“既然他在,那我就……”
“你怕他作甚,我看池先生态度挺好的,不然怎么养得出容哥儿那种人。”
王曾越发不明所以,他眨眨眼,呆愣地问道:“哪种人?”
连哥儿想了想,解释道:“嗯……冷淡,不爱搭理人,虽然心思不坏,但是不太好相处。”
池亭雨和赵茹真聊完,刚出门,就听见了这话。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迎着王曾惊悚的目光,笑眯眯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家夫郎这么多毛病?”
连哥儿“嗷”一嗓子惊叫,回过头,讪讪地看着他:
“没有啦,只是医馆两个人都那样,没人和我说话,一天天怪无聊的。”
池亭雨意有所指地看向王曾,笑着说:“这不还有他呢吗,改明儿我专门给他放半个时辰假,天天过来陪你聊天,怎么样?”
一句话吓倒了两个人,连哥儿和王曾的脸同时变得一片通红,看对方也不是,不看还显得做贼心虚。
连哥儿“呸呸”两声,指着池亭雨的鼻子臭骂:
“一天到晚不好好教书,竟整些有的没的,学堂里那些学生都被你教坏了!”
王曾干脆不敢说话,想拉着连哥儿,又不好意思,想让池亭雨嘴下留情,自己还没那个胆儿。
池亭雨看着他们俩那样,“嗤嗤”笑了几声,说道:“行了吧,两个人有那功夫还不如多说两句话,至少我们家容哥儿已经有夫君了,你呢,好好加油啊!”
池亭雨撂下这话转身就走,连哥儿气得七窍生烟,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小肚鸡肠,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