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知探理的小皇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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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气不打一出来,他看了看酒壶,又看了眼满脸得意的池亭雨,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喝酒可以,喝完了别上榻,我怕你吐在上面。”
池亭雨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嫌弃,他笑得更开心了,活像个闻着味就上瘾的酒鬼:
“你太小瞧夫君的酒品了,我会当着人家的面失态吗?”
容骥怀疑他已经在外面偷偷喝过了,小声说:“那谁知道呢。”
池亭雨毫不在意地把酒壶扔在柜子上,撩起衣摆坐到了容骥对面:
“媳妇儿,你先前不是想种麦子吗,我有办法了。”
容骥眼睛一亮,但一想这话是从酒鬼嘴里吐出来的,又先带上了忖度的意味:“你不是说咱家后院要种菜,种不了麦子么?”
池亭雨“嗤嗤”笑了几声,心情好像格外得好:
“小言他家地种不过来,他娘现在每天在地里干活,忙得了前就顾不上后。我让他娘去找县太爷说说,把地租出去,这样他家也不至于太难过。”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趁这个机会,搞块地种种麦子,说不准能成呢?”
容骥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觉得池亭雨这次难得靠谱,便道:“那也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去地里干活的差事就派到你头上。”
池亭雨惊愕地睁大眼,叹道:“媳妇儿,幸亏你没当太子,要不然江山恐怕坐不稳啊。”
容骥敏锐地体察到这句话中的嘲讽之意,目光箭一般射向他:“不然呢,皇子去地里干活,我看才是江山不稳之兆吧。”
池亭雨觉得他这小媳妇儿实在太有意思了,他点点头,说道:“那我还有一个办法。”
容骥对钱没有概念,尤其对池亭雨有多少钱更没有概念。
当他听到池亭雨打算雇刘老板的弟弟和王婆子的儿子来当长工时,心里只觉得这人钱多烧得慌。
他忍着头顶一阵阵冒出的青烟,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好心,还要给别人解决饭碗?”
池亭雨惯常喜欢把反话当正话听,甩着尾巴对他说:“你看,他俩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两家的长辈心里都发愁,急着给他们找活干,这不是正好吗?”
容骥没觉得哪里正好,反驳道:“工钱谁来给,你吗?你还去学堂教书,领那些钱都不知道够不够买一壶酒呢!”
池亭雨愣了半晌,突然笑出声来:“哎呦我的天啊,媳妇儿你真是太可爱了。”
容骥一听这话的语气就知道不好,然而这次,池亭雨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撑着头支在桌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殿下,之前我给小言他娘提议的是,以种植的粮食为报酬支付工钱,其实我们也可以用这种方法。”
“朝廷每年向百姓征收赋税,并不是以金银上缴,只要跟他们做好协定,对方知道并答应,那么把粮食按金银的比例折算出去就是可行的。”
池亭雨说到这儿,目光慢悠悠地沿着小皇子的身体往下滑,落在了桌面上:
“再说,您种那么多麦子吃得完吗,放家里最后也是便宜了那些老鼠。”
容骥听完这通头头是道的分析,脑子里被强行灌进了一些他从未想过的东西——赋税、金银、粮食……
他的眉头随着池亭雨的话越皱越紧,到最后,他慢慢抬起眼,奇怪道:“你一直都对百姓的生活这么了解吗?”
池亭雨没有问他为什么想到这个,他扬起唇角,微微摇了摇头:
“任何人都不可能天生了解这些东西,但您若是想知道,这就是个机会。”
容骥直白地盯着他,直到此刻,他才从池亭雨身上瞧到一些当年东宫太傅的影子。
是了,当年父皇为什么选他做太傅,仅仅是因为年纪与太子相仿?还是说他考上了新科探花?
年纪相仿,只能作少年成材的理由,朝中状元榜眼一抓一大把,哪轮得到这个资历与家世一无所有的人?
如此说来,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阿云……”
容骥像是脑子抽着了一般,莫名其妙地唤出这个称呼。
等他叫完,立即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结果这人非但不惊讶,还臭不要脸地应了声:“诶,媳妇儿,怎么了?”
小皇子一张脸蓦然烧起来,强自镇定地扣着衣角,小声说:“我,我只是顺口叫一句,免得你不适应。”
“那个……”
求人的话说起来真的很难,小皇子一腔愁肠在肚子里千回百转,最后好不容易憋出一句:
“你以后,能多跟我讲讲这些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