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知探理的小皇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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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亭雨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过往,索性装成大尾巴狼,挺直身板,高深莫测地说道:

    “京中富贵迷人眼,林间山水得其乐。才华横溢的大有人在,机会要留给全心全意为朝堂付出的人。”

    他越说越不知天高地厚,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淡泊明志的世外高人,哄得小言他娘一愣一愣,还当县里出了个什么与世无争的宝。

    至于是不是真的与世无争,只有这个恨不得脚底抹油的人自己知道。

    “那什么,时候不早了,要不您先回去看看小言吧,刚才您说那些话,孩子心里肯定不舒服。”

    池亭雨吹过头了,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没等女人说话,当先作了个揖,转身告辞。

    刚走出去没两步,女人在身后叫住了他:“池先生!”

    池亭雨回过身来,见女人站在那儿,似乎有话想说。

    “小言他爹,大概还有一个月,赵大夫说这病没法治,如果可以的话,这阵子就让小言待在家,好好陪陪他爹吧。”

    池亭雨站在那儿,脚下的黑影被夕阳一波三折地投射在田间。

    他点点头,唇边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这当然,应该的。”

    回去的路上,池亭雨被一股小风吹出了喷嚏,他鼻子一动,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

    不知道哪家院子里飘出的香气若隐若现地徘徊在窄巷中,与另一家传出的酒香缠绵悱恻,制成一杯初秋里的桂花酿,勾得他脚底下拐弯,朝巷子深处的酒肆晃去。

    酒肆的老板是住在县西头的刘掌柜,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

    不成器的弟弟一天不学好,就知道和王婆子的儿子在外面闲逛,逛得久了,心里无聊,又装模作样地跑到医馆去找赵大夫看病。

    两个人狐朋狗友互相为伴,令赵大夫不堪其扰,每天让连哥儿在外面守着,一见到他们就往外赶。

    好好的医馆时常上演一出鸡飞狗跳,县里面的人刚开始还看个新鲜,久了就觉得没意思,也帮着连哥儿往外赶人。

    池亭雨的狗鼻子带着他站在酒肆门口,一打眼就看见刘掌柜的弟弟杵在屋里,跟刘掌柜伸手要钱。

    “上次的花完了,过两天还得去添身衣裳,你多给几钱银子吧。”

    这位弟弟丝毫不以自己的行为为耻,说话粗言粗语掷地有声,不像在求人,倒像是赌坊过来催债的。

    池亭雨站在门口看了片刻,轻轻咳嗽一声,笑着说:“我能进来吗?”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刘掌柜吓了一跳,立即把他弟弟轰走,揣着手迎了出来:

    “这位客官,想打点什么酒啊?”

    池亭雨环视着酒肆里那几个硕大饱满的酒缸,目光扫过他弟弟仓皇的脸,落在了墙角的秋露白上:

    “就它吧,天快凉了,也该喝点应景的。”

    这句“天快凉了”不知戳进了谁的心窝,那位弟弟浑身一僵,脸色更加苍白。

    刘掌柜热情地应了声,拿起一个新的酒壶,给池亭雨打酒去了。

    池亭雨拎着酒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才转头对刘掌柜说:

    “掌柜的,味道挺香,下次还来啊!”

    刘掌柜乐得嘴上笑开了花,亲自把他送到门口,目送池亭雨沿着巷子远去。

    等人走了,他才转过身,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弟弟,挥了挥袖子,不耐烦地说:

    “给给给,这几天别来了,没那么多钱养小的又养大的。”

    那位弟弟得了银子,也不管自家哥哥看他顺不顺眼,乐颠颠地走出酒肆,又不知道去哪儿鬼混去了。

    刘掌柜愁眉苦脸地打着算盘,心里将自己的血亲狠狠骂了一顿。等他记完账,抬头看了眼天色,估摸今天不会有客人来了,便收拾好铺子,一个人踏着月色回家。

    池亭雨到家的时候,小皇子正坐在桌前看书。前几天那本《礼记》已经读得差不多了,原本就是他在宫里读过的东西,现在又做了些批注,把池亭雨那本半新不旧的书画得满满当当。

    池亭雨拿起来翻了翻,发现容骥念书的时候总能生出些奇怪的感悟,但只要没说大逆不道的话,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那些“真知灼见”全烂在肚子里。

    容骥闻到了酒味,从书页上抬起头,冷声道:“你不是去找小言他娘了吗,那酒壶是怎么回事儿?”

    池亭雨从没当小皇子的面主动喝过酒,他拎着那壶在容骥面前一晃而过,笑着说:

    “小言的事已经解决了,这酒是我在巷子里发现的。怎么样,香吧?”

    香你个头!

    容骥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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