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山水的小皇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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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手上沾着还没晾干的水珠,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拍到了小皇子头上:“殿下,我和你一样,是被这个天下抛弃的人,这一点,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小皇子整齐的头发惨遭荼毒,他一把甩开池亭雨的手,愤怒地说:“说就说,不要动手动脚!”
池亭雨刚把自己一腔的愤懑发泄完,就立刻变得不着四六起来。
他又趁机狠狠揉了一把,笑着说:“怎么,媳妇儿一长大,就不让夫君碰了?”
且不说他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长大,就池亭雨这恶人先告状的臭毛病,他就想一榔头把人敲死。
“行了吧你,大老远把我从家里带出来,就搁这水边喂蚊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小皇子的心情已经完全恢复到听到真相前的不耐烦了,池亭雨满意地点点头,接茬道:
“夫郎细皮嫩肉的,确实有点不合适。这样吧,今天咱们早点回家,改天带你摸鱼去!”
容骥只觉得自己满腔难过都喂了狗,满脑子都是这人插科打诨时扬起的笑意。
他在郁忿不满中跟着池亭雨绕过泥滩,行走在县西头的石板路上。
直到此时,他又发现了一个令人生气的问题——
为什么他俩不从县里穿过来,非得翻过那座山,累得跟头牛似的呢?
归根结底,小皇子再一次总结出了一条深入人心的教训:
小白脸果然都没有好心眼儿!
池亭雨带着小皇子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今天他教书教到一半临阵脱逃,还不知道明天要跟那些半大的孩子们怎么解释。
池亭雨安顿小皇子喝完药,躺在榻上睡了,这才走到院子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再一次召来了那只信鸽。
信鸽不知道这几天去哪儿鬼混了,回来的时候养得膘肥体壮,原本绑着竹筒的爪子变粗了一圈,上面的线居然还有被人松过的痕迹。
池亭雨无奈地摸了把信鸽发亮的羽毛,嘀咕道:“你再这么吃下去,改明儿不等殿下把你炖了,我先替他支个锅,尝尝你的味道怎么样。”
信鸽愤怒地啄了一口池亭雨的指尖,扑腾着翅膀从他手上飞走,在距离他三尺左右的范围内乱飞。
池亭雨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卷,强行把信鸽捞过来困在手心,将纸卷塞进了竹筒里。
信鸽完成任务,左右徘徊了一圈,顶着头顶的月光,缓缓消失在寂静的夜空中。
池亭雨再一次回屋的时候,嘎吱乱响的门轴打扰了小皇子的清梦。
他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低声问:“刚才我好像听见鸽子的叫声了?”
池亭雨:“……”
他笑容满面地走过去,用摸过鸽子翅膀的手轻轻摸了摸小皇子的头顶:“怎么会呢,肯定是你听错了,大热的天,鸽子都得回窝睡觉了。”
小皇子迷蒙的脑袋对鸽子也在大热天睡觉表示赞同,他眼皮耷拉着,说话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那你呢,怎么还不睡?”
池亭雨下巴一指桌上的书,笑着说:“今天没跟学堂里那些孩子讲两句就走了,得好好准备一下明天的说辞。”
容骥也不知道看没看清,反正他已经坐着把眼睛闭上了。
池亭雨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把小皇子摁下去,又探了探他的额头。
经过傍晚那一路疯跑,容骥的烧基本已经退下去了。但他患的毕竟不是伤寒,暑气引起的高热很容易复发,看来明天还是不能放他出门,正好免了他和那些人相见尴尬的场面。
池亭雨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沉浸在睡梦中的小皇子完全不知道他心底暗藏的阴谋,当他第二天照常睁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空无一人的房间,以及柜子上那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药。
小皇子趿着鞋走下床,在药碗底下发现了一张压着的纸条:
“殿下,臣虽几年前贬谪出宫,却深知教书育人乃国力强盛之根本,不敢有一刻怠慢,遂夙兴夜寐,以报邻里之期待。而今天明离家,自当与晚辈教授为人道理后,方得以尊严回来相见,望殿下在家中耐心等候,按时吃药,以保身体康健。”
洋洋洒洒一段话,皆属三纸无驴,文过饰非。要他当真是当年考上探花那人,容骥已经忍不住思考父皇和考官们是不是无意中被人下过蛊了。
毕竟以池亭雨吊儿郎当这样,当探花还不如当流氓来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