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侍郎府的小皇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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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日不见,殿下别来无恙。”小皇子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他抬起头,波澜不惊地说:
“自京城一别后,我与霍大人数月未见,没成想还能在千山万水外相聚于此,当真缘分匪浅。”
也许霍侍郎并不想要这种莫名其妙的缘分,他轻笑一声,抬起手,将二人引到了座位上:
“既然来了,就请殿下不要见外,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容骥听了他的话,毫不客气地嘲讽道:“我想,您请我过来,应该不是为了闲聊吧?”
霍侍郎的目光在他和池亭雨身上转了一圈儿,将两人略显狼狈的模样尽数纳入眼底,笑着说:
“殿下言重了,霍某在江南本就飘萍无助,能和认识的人吃顿饭,喝杯茶,已是感念天恩,哪能别有所求呢?”
“飘萍无助”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像摁住羚羊的饥饿狮虎,张开腥臭巨硕的嘴,在它耳边说“我不会吃你”一样。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皇子听到他这句大言不惭的话,额角的青筋突突作祟。他强忍着暴躁的心,沉声道:
“感谢大人这番美意,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奉陪了。”
他刚想站起来,侍立在旁边的狗腿子立马上前一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手指摁在刀柄上,随时准备“造反”。
小皇子顶着对方直逼而来的威压,冷笑道:“怎么,难道我不吃这顿饭,大人还要给我硬灌下去不成?”
霍侍郎目光转向侍卫,对方立即后退一步,重新隐回了梁柱后。
他再次端起茶盏,右手拈着瓷盖,客气地说:
“怎么会呢,吃不吃自然由殿下做主,只是今日时辰已晚,殿下还是在这儿留宿一宿比较好。”
霍侍郎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落在池亭雨身上,笑着说:“毕竟,在客栈住一晚,也要花不少钱呢,您说是吧?”
这句话中的嘲讽意味已经上升到了极致,只可惜池亭雨在经历了和小皇子的斗智斗勇后,早就把“油盐不进”四个字刻进了心里。
他抬起头,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回答道:“大人说得有理。”
小皇子好险没回头瞪他,霍侍郎得了这位名义上的夫君首肯,点了点头,笑着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先在府里安顿下来,等休息好了,我们再坐在一起叙叙旧,如何?”
霍侍郎刚说完这话,旁边立着的侍卫就像被牵动了棉线的傀儡一般,立刻走上前,恭敬地站在他们面前:
“二位客人,请随我来。”
这下子简直不留也得留了,容骥被池亭雨气得头脑发昏,看都懒得看他,甩着袖子,气鼓鼓地跟在侍卫身后走了出去。
霍家在京城里权势滔天,即便霍侍郎只上任一年,其府邸也按照纨绔的要求,建得小巧别致,颇合江南之风。
容骥跟随侍卫穿过花红柳绿,假山成群的后园,又在廊前绕了个九曲十八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居所——
不知怎的,侍郎府的哥儿似乎格外多。
从门口到居所这段路上,到处能看到哥儿们吵吵嚷嚷地聚在一起,各个生得花容月貌,说着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诗词歌赋,再驴头不对马嘴地安到院子里的摆件上,好像如此一来就能得到霍大人的青眼,直上青天似的。
至于前方带路的侍卫,则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目不斜视地在前方开路,徒留两位客人被莺莺燕燕吵得头昏脑涨,苦着脸走到房门前,差点和转过身来的自己撞上。
“二位,客房就在这儿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一声,下人们会尽力完成。”
他推开房间大门,一缕奇特的熏香顿时倾泻而出,和外面花草树木的香气混在一起,颇有些一言难尽。
池亭雨客气地点了点头,那侍卫就算完成任务,行个礼回去复命了。
小皇子捏着鼻子走进屋里,太阳穴在香气的侵扰下跳动不止。他转过头,不客气地说:
“他是把那些姘头们的香给我们点上了么?”
外面的姘头们听不到他的话,但屋里的夫君却可以。
池亭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姘头们要是个个有这待遇,那霍大人得多累啊。”
烦躁的小皇子并没有被这句黄腔安慰到,他乜了眼池亭雨,心思微动,一步步踱到对方身前,直到两人之间再没有间隔,方张开尊口,笑着说:
“夫君,您今日可真是让我好生意外。”
池亭雨低下头,彼此一上一下地对视着。他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低声道:
“殿下,您的意思是说,我是霍侍郎的内应,借着将您带出去的机会留在这儿,是吗?”
“不是吗?”
小皇子一点也不吃他这套温文尔雅的做派,凌厉的目光直挺挺地盯着池亭雨,冷声道:
“我以为,你把我带出成平村,是真心想保护我的。”
“现在看来,天上哪有什么白掉的馅饼,您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