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多舛的小皇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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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乱民心之作,通常都放在最里面的架子上吃灰。但这种东西,怎么也不是个乡野夫子能找到的。
难道……
容骥若有所思地掂着手里的书,笑道:“没想到夫子看着正经,居然喜欢看这种东西。”
池亭雨抬起眼,不慌不忙地打量他手里的书。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说:“原来是这本啊,这是我当年去集市的时候,看见一个小贩摆了一摊的手抄本,随手淘回来的。”
小皇子冷笑一声,淡淡地说:“真巧。”
这小崽子阴阳怪气的时候总喜欢挑起右边的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仿佛自己是角逐的胜利者。
只可惜身板太小,嘲讽的表情不能尽善尽美,只给人一种小孩子无理取闹的感觉。
池亭雨瞅着他的样子,“噗”一下笑出了声。
他将那本书从容骥手中抽出来,自己拿着翻了翻,笑道:“是吗,那您给我讲讲,到底哪里巧?”
他的反应实在太过平常,虽然有点欠打,但不得不说,小皇子心里那点狐疑,已经在这番调笑声中渐渐淡去了。
容骥没有回答池亭雨的追问,他百无聊赖地轻咳一声,说道:“没什么,夫子慢慢收拾,我去外面转转,等你好了再叫我。”
小皇子从榻上跳下来,就那么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出去了。
池亭雨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想,这小子莫不是觉得不好意思?
容骥走了之后,他又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好一堆有的没的,挑挑拣拣了半天,最终决定带上几件有用的,一并塞进了包里。
就在他收拾完,打算出门寻人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那动静不远不近地缀在门口,既不像路过的行人,也没打算就此远离,反而有点像小老鼠趴在门槛上,偷偷摸摸地打洞。
池亭雨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双手抓住木把,“呼”一下朝两侧一拉,只见小皇子举着根树枝,被他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您……在这儿干什么呢?”
池亭雨好不容易才从惊愕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顺着树枝所指的地面看去,发现了几道不同寻常的划痕。
那似乎是一句诗,太暗了,看不清楚,只能依稀分辨出“江南”与“京中”两词。
容骥被池亭雨的态度激得怒不可遏,现在又见对方盯着自己方才划拉过的地面,一激动,伸出脚,将那句诗抹得干干净净。
池亭雨并未阻止他的动作,只是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收拾完了,更深露重,您赶紧进来吧。”
他侧身一让,小皇子立即承了这份情,大摇大摆地走进屋中。他看了眼桌角的包裹,假装不在意地移开目光,坐到了已经收拾好的榻上。
“夫子打算明天启程?”
池亭雨点了点头,说道:“宜早不宜迟,那些人既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第三次。我们多待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
“那您想好去哪儿了吗?”
池亭雨在刚才就已经盘算过这个问题,他下意识地捏紧下颌,回答道:
“往南走,离皇城越远,被追到的风险越小。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先随我回家看看。”
容骥挑起眉,反问道:“你家?”
池亭雨苦笑一声,说道:“说是家也不妥当,自打父母双亡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无家可归了,不过是座残存下来的老宅子罢了。”
“父母双亡?”
容骥听他这么说,立即支起了耳朵。这位先生平时看起来不正经,没成想还有这么一段悲惨恸人的往事。
但池亭雨却不打算顺他的意,他摆了摆手,解释道:
“斯人已逝,再论也没什么意义,只是我们过去后好歹有片瓦遮身,不至于流落街头。”
容骥瞧着他满无所谓的脸,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怪可怜的。
“既然夫子已经想好了,那我这个半只脚没出过宫门的人自当听从您的建议。”
池亭雨眼角一跳,这小子还记上仇了!
他走到榻边,亲手给小皇子铺好被褥,张开嘴“大度”地说:“既然明天就要出发,那殿下今日还是早点就寝,以防睡过头误了时辰。”
如此孩子气的发言,简直不像这个年龄的人能说得出口的!
容骥忍不住睁大眼,惊悚地看着他。
然而孩子气是一时的,无耻却是一世的。
池亭雨前脚把人塞进被子,后脚就熄了灯爬到榻上,在黑暗里笑眯眯地说:
“怎么样,在赶路前,要不要再到夫君怀里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