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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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厉呵驱赶:“出去!”骆苕蹭地坐起来隔着纱帐怒视凌文袤,动了动唇却咽下想说的话。
她的人还轮不到他来凶,自己已经尽量在配合,若还是不满应该冲她来,怎就无缘无故朝她的人发了火呢,莫名其妙。
这是在打她的脸。
申怡没有理会凌文袤的呵斥,上前对骆苕说:“使女这便去探一探牢房,吩咐人再洒扫一番。”
既出不了刑部,申怡便见机说要看一看被关在何处,张牧只负责下令关人,旁的要求都还顺从。
“好。”骆苕撩开纱帐温声屏退申怡,“你先出去。”自己将纱帐往旁侧撩起安置进帐钩。
申怡望了望不远处稀碎的茶盏茶壶,道,“等牢房洒扫完毕,使女来唤殿下。”这才退了出去。
凌文袤坐向床沿没看她,他一腔泛堵的怒火源自她对自己身体的漠不关心,还存心在疾医面前充楞。
视线悬在半空清了清神,回望过去看着骆苕:“一会儿去牢里走个过场,该闹就闹,你不方便就让申宫官替你闹。稍晚再放你出来,监舍是我这几日歇息的地方,今晚就安心住下,明早送你回府。”
现下只为声张造势,这些都是浮在表面的小事,却最让人心浮气躁。
纾解情志,放宽心,恐怕一时难以办到。身上虽然都是小恙,但最惧久疾成患。
“嗯。”骆苕双腿伸出床沿,穿上锦履,“记下了。”
凌文袤瞥向被裙袂盖下去裹着足衣的脚踝,收眼问:“我让人去庆远楼捎份雅食回来,你想吃什么?”
骆苕双臂撑在床沿,小声道:“适才为了装疯卖傻,只是随口说饿,若真饿了,没吃过牢饭,想尝尝。”
望向心平气和嘴硬的人,凌文袤突然冷笑一声:“什么食补药补,你就缺个每日事后能让你酣睡的男人,改日让御医好好瞧瞧,调调你这副烂身子,把你的牙口矫正矫正,雅食不吃惦记起牢饭,你可真行。”
骆苕不知他怎么能这么顺地,将所有的浑话连在一起,现下这个时候没心思跟他争辩,她只是水波不惊地看了他一眼,诚心沉默着起身想踱去一旁等申怡,结果又被人一把扣住手腕。
无力感从被扣住的手腕慢慢攀爬上来,直达颅顶,她没挣脱也没看他,半晌过后听见他说:“回府后要么自己让人去传御医开方子,要么自己收拾收拾回我的宅邸,选一个。”
骆苕时下两个都不想选:“御医也都是如方才疾医那般的陈词滥调,在宫中的时候,每回诊脉每回都有不同的说辞,并无大碍,也不用开方子。待先生的事情了结后,再好好将养。”停顿一下,疲累道,“你若要皮囊,自己来公主府取。”
话说的直白彻底,一如他直接扣住她的手腕不容她逃避。
“可以。”凌文袤无所谓地扬了扬眉,悠然慢道,“直到把孩子给我补上。”
听闻还是那旧调重弹的孩子,骆苕皱眉:“凌文袤,别逼我真疯。”
在他的宅邸,孩子这一事他们算两清了,那便没有补还这一说。
补什么不好补孩子,第一次听说。
凌文袤放开手,坐了一会儿,起身丢下飘飘然一句:“当初你选中冯侍卫,我凌文袤挑明身份后你还不知收手,就该承担起今日的后果。”
人随着轻飘飘的话一阵风似的出了监舍。
骆苕坐回床沿,望向那摊破碎的瓷片发愣,她讨厌如此敞亮出口的叙话,犹如大声吆喝买卖货物。
而自己就是货物。
算了,事实也差不多便是那样,随他去,横竖他已将所有的错归在她身上。
申怡入内这才相问疾医的诊断,骆苕避重就轻地将疾医的话重述一遍